下一跪,不住的磕頭,一句話也不說。

沈懷孝閉了閉眼睛,才接著褪黃江生的其他衣服。他是男人,雖然沒去過亂七八糟的地方,但這些齷齪的肮髒事,他知道的一點也不少。現在他才知道,為什麼蘇清河的麵色會那般尷尬。

當看到下`身已經有些潰爛,沈懷孝終於住了手,他看了那隨從一眼,“這裏就交給你,先清理幹淨。一會,我就送藥進來。放心,這裏除了我,沒人會進來。你安心吧。”

那隨從嗚咽的磕了頭,目送沈懷孝離開。

蘇清河看到沈懷孝出來,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知道了。

“江氏該死!”沈懷孝咬牙切齒的道。

再不喜歡沈家,他的血脈裏也流淌著沈家的血。沈家的子孫怎能受這樣的屈辱。若不是江氏,何至於此。

蘇清河點點頭,她在考慮的是,或許江氏是對付黃斌的一把利器。當江氏知道自己的兒子被如此對待之後,會如何的瘋狂報複,她有些拭目以待。

開了藥方,讓沈大親自去抓藥煎藥。蘇清河陪著沈懷孝默默的等著,等著大駙馬好轉,或者,是等著這場雨快點過去。

沈中璣冒著風雨前來,這讓沈懷孝吃了一驚,”父親,您怎麼來了。“

“放心不下。”沈中璣平淡的回了一句,然後才朝蘇清河見禮,“多謝殿下援手。”

蘇清河對沈中璣的印象算不上壞,至少,他對自己的孩子,都很盡心。於是也客氣的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國公爺不用客氣。”

沈中璣點點頭,這位公主即便沒有顯赫的身份,也是一位難得賢妻良母。他轉過頭,問沈懷孝,“他……怎麼樣了。”

沈懷孝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忍回答,半晌才低聲道,“父親親自去看看吧。”

沈中璣有了不好的預感,雙手忍不住顫唞了起來,“是不是不好了……”

沈懷孝搖搖頭,“您進去看看就明白了。”

沈中璣越發的狐疑,緊跟著沈懷孝進了內室。

那隨從正在一點一點給黃江生處理身上的傷口,猛地見沈懷孝領了外人進來,就趕緊起身,擋在黃江生身前。等見到這人是誰之後,一下子就頓住了。

這京城還有誰不認識輔國公的。看來,沈駙馬的話也未必就是騙自己的。要不然堂堂一個國公爺,還不至於這般屈尊降貴啊!

沈中璣慢慢的走近,那身上的傷痕也越來越清晰的映入了他的眼簾。尤其是此刻黃江生是趴著的,那隨從可能正給他處理背後的傷口,臀部的傷就越發的明顯了。

沈中璣頓時就什麼都明白了,他眼前一黑,幾乎就要昏過去。

這是他的兒子,是他的嫡子!卻受到了這樣的羞辱!

這是在羞辱他沈中璣,也是在羞辱輔國公府。

黃家!咱們誓不兩立。

他揮揮手,示意沈懷孝和那隨從都出去。自己的兒子,變成什麼樣他這個父親都得接著。這是他作為一個父親的職責。

沈懷孝點點頭,帶著那隨從退了出去。

內室裏,沈中璣拿出帕子,一點一點的給兒子清理傷口,然後細心的塗藥。他的雙手忍不住顫唞,眼淚滴滴答答的落在黃江生的身上。說到底,都是他這個父親無能。否則,哪裏就至於到了這一步。

黃江生身上火燒火燎的疼,他咬著牙,希望自己能清醒一些。眼睛微微張開,這是一個陌生的房間。他想,他一定是被人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