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肉夾饃篇下】
講台上,高三三班畢業班的班主任正在講解著測試卷上的題目。她大約三十好幾的年紀,身上穿著黑色套裙,一頭幹練的短發,帶著無框眼鏡,眼角有著細紋,鬢角也有些發白。
講台下,同學們都低著頭聽著老師的講解,一會看著黑板,一會看著自己的卷子,手上的筆寫寫停停,臉上的表情或皺眉,或懊惱,或恍然。
“叮鈴鈴……”
一陣清脆的下課鈴聲響起,講台上的老師剛好把題目講完了,她收拾了一下桌麵,然後雙手按著桌上的文件,推了推眼鏡,看著底下的同學。
“……今天的卷子就講到這裏,有什麼地方還是不懂的一定要找同學或者老師弄懂。還有,離高考隻剩下十天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也說過很多遍了,你們應該都聽膩了,我也就不再重複了,剩下的這些時間你們自己好好把握,當然也要注意身體。高考雖然很重要,但是不是人生最重要的那個,大家盡力而為就好了,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敗後的一蹶不振,你們聽明白了嗎?”
同學們有的靠在椅背上,有的還在埋頭奮筆疾書,然而嘴裏都大聲地應道,“明白了——”
窗外,殘陽如血。
這一天又要過去了,他們離高考又近了一天。
白墨看向窗外,樓下,穿著校服的學生熙熙融融的朝大門口走去,看校服大多是高一高二生,而他們高三生經常會自己多留一堂課自習。不過最近因為離高考近了,校方怕他們這些高考生太過拚,已經不允許他們留這麼晚了,最多放學後多留半個小時。
白墨拒絕了和同學一起回去的要求,一個人慢吞吞地收拾好書包走出了教室,然後下樓,接著走出學校,融入人群,走在華燈初上的街上。
前天,許久又出差了,本來許久不想去,畢竟白墨要高考了,可是公司非要讓他去,許久也沒有辦法。
許久不在的日子裏,白墨一點都不想那麼早回家,一個人呆在那個家裏有點寂寞,也有點難受。
白墨走進快餐店,點了份套餐坐在窗邊,隔著鋼化玻璃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流,腦袋程放空狀態……
白墨想,還有十七天,他就十八歲了,那個時候的自己就可以不需要許久這個“監護人”了。那麼,到了那個時候,他是不是應該要離開了?
白墨原本隻想隨便考個學校,或者說他一點都沒有把高考看得有多麼的重要。可是那次吃貨群的朋友告訴他,讓好好努力,不要有任何的遺憾。白墨不否定,在讀書做卷子的時候,雖然很累,可是那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許久這個人。
三天後,許久出差回來了,問了白墨最近的學習情況,然後在家呆了兩天,陪著白墨複習。
這一天晚上,許久接到了一通電話,許久麵色有些怪異複雜還有驚訝。然後許久拿了錢包手機換上鞋子匆匆忙忙地就走了,沒有和在臥室裏看書的白墨說一聲。
白墨以為許久隻是因為急事出去一下,等會就回來,可是白墨一等就等了一晚上,電話打了好久,永遠是占線,到最後變成了關機。
這天晚上,許久徹夜未歸,而白墨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許久等到睡著。
白墨醒來,看時間已經七點多了,玄關處,許久的拖鞋還好好地擺在那裏。
白墨還要去上學,洗漱之後也沒有心思吃早飯,直接去了學校。
至於許久,他想,那麼大一個人,也不需要他去擔心。
晚上白墨回來,又遇上了許久要出去,手裏還提著一個保溫瓶。
白墨愣了愣,許久拍了拍他的肩膀,“飯菜做好了,你等會吃完看會書就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