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亭初雙手接過:“謝謝陳伯,容誓,不,岑公子呢?”
“少爺他去找小姐了,應該快回來了,姑娘稍候。”陳伯細細打量這位林姑娘,雖可稱是沉魚落雁卻已經盤了髻,應該已是他人之婦,少爺為何還要稱她為姑娘?
“可是他身上帶著那麼重要的證據,萬一被搶走了怎麼辦?”
“姑娘放心,少爺已經把東西藏進房間的暗格了。我家少爺功夫了得,甄家的人奈何不了他的。”陳伯並不知道林亭初是甄家的兒媳,少爺說是她幫自己找到了那些證據,所以陳伯也很相信她,說話間不帶防備。
“那就好。”林亭初呡了口茶,“陳伯,你知不知道這附近哪裏有賣豆腐花?一會我爹娘來了怕是該餓了,他們最喜歡吃豆腐花了,我想去買些。”
“東邊張大娘家賣的豆腐花倒是不錯,隻是遠了些,路也繞得很。”
“不礙事的。”林亭初起身,佯裝腳上疼痛哎呀一聲。
“姑娘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這兩天一直在外奔波,腳上長了水泡,不礙事。陳伯,您方才說的那家豆腐花鋪怎麼走?”
“姑娘為了我們岑家的事奔波勞碌,這賣豆腐花這樣的小事還是讓我去吧,姑娘等著。”如林亭初所料,陳伯果然主動幫她去買豆腐花,待他走了一會兒林亭初便往後院廂房去。
後院一共四間房,全都上了鎖。透過窗縫可以窺見房中情況。第一間房中雖有家俱卻無多餘擺設,床上也沒有被褥,應該是空置的房間。第二間擺件陳舊,還掛著一套縫補多處的灰布衣,應該是陳伯的住所。第三間的陳設擺件具是新置,香爐還冒著嫋嫋煙氣,像是姑娘家住的,林亭初以為這是岑筱液的屋子,卻不知這是容誓特地讓陳伯收拾出來給她的。最後一所屋中擺著一把刀,裏頭的衣服也像是容誓常穿的。
林亭初找了斧頭劈開了門上掛著的鎖,進了屋裏四處尋找陳伯所說的暗格。敲遍屋牆尋遍桌櫃,一無所獲。
眼看陳伯就該回來了,林亭初無奈,隻得到廚房尋來柴草和烈酒,撒滿屋中,點燃火頭,從後門離開。
林亭初遠遠看著衝天的濃煙,這火能不能毀掉證據也隻能聽天命了。
陳伯回了府中,聞見一股焦味,連忙放下豆腐花,往自己身上澆了一桶水衝進火場,挪開桌子從地下的暗格裏找出一個小箱子。
容誓趕回陳府,正見陳伯救出證物。
“少爺,老奴總算沒辜負岑家的收留之恩,把這證物救了出來。”陳伯咳嗽不止。
容誓看了看屋中的火光:“林姑娘來了嗎?”
“剛才來了,不知上哪去了。”
容誓望著手中發燙的箱子,把心一橫,扔進火中。
“少爺您這是……”陳伯見狀急忙又想衝進去救那箱子,卻被容誓攔住,“少爺您瘋了嗎?這是能幫岑家雪冤的唯一證據啊。”
容誓不語,他可以憑這些證據報仇,但也會因此害了心上人一生,隻是他這麼做必須給筱液一個交代。
岑筱液聽哥哥說證據不慎燒毀,瞬間如從雲端墜入煉獄。原以為自己有望脫離苦海,卻又是空歡喜一場。哥哥說要帶她離開天香樓,遠走高飛,她不肯,她不要一輩子躲躲藏藏。她想不明白,哥哥那麼謹慎的人,怎麼會不小心燒了那樣重要的東西。
她找了陳伯詢問,陳伯如實相告,岑筱液氣憤地將桌上所有東西摔碎。沒想到,林亭初也學會了勾引人的伎倆了,而且勾的還是他的哥哥。岑筱液嘴角扯起冷笑,毀了賬簿又怎麼樣,她還有最後一招。
小翠在外敲門:“姑娘,趙老板來了。”
岑筱液斂了怒色,理好妝容,笑麵開門,酥聲道:“趙老板您可來了,筱液等得好苦啊。”纖纖玉指在趙利得的額頭一戳,趙萬利神魂傾蕩。
趙萬利是城中有名的財主,年過古稀卻極為好色,家中養著八房小妾卻仍留戀青樓:“小妖精,你才真是讓我想得好苦啊。”
岑筱液在他耳邊吹了口氣:“真的嗎?”
趙萬利一個哆嗦,將岑筱液按到床上,伸手解她衣帶,薄唇長舌在她臉上流連,兩隻手在她身上胡亂摸索著。岑筱液女喬喘細細,趙萬利愈發瘋狂。
“等等。”岑筱液擋住了趙萬利癡狂的吻,“趙老板喜歡我嗎?”
“喜歡,喜歡。”趙萬利欲火焚身,不耐煩道。
“那趙老板想不想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當然想了,你放心,我會常到著天香樓來找你的。”
“若不是這天香樓呢,若是娶我回家,日夜相對,趙老板願不願意呢?”岑筱液在他耳畔嬌聲膩語,撩撥著他滿布褶痕的老臉。
“你不是不能贖身的嗎?”趙萬利在她肩頭啃了一口,岑筱液忍痛輕呼。
“現在不能不代表永遠不能,隻要趙老板肯出十萬兩銀子,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十萬兩?不是小數目呀。”
岑筱液推開了壓在她身上的枯瘦男人,嬌嗔道:“還說喜歡我呢,你還是喜歡銀子多些吧,回去抱著你的銀子睡好了,別上我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