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若無地瞥了眼離火。
離火一本正經地回以笑容。他十分慶幸,葉無追雖然也有點古板,但還沒有他師父那樣死腦筋,否則,估計他兩人也要前途多舛了。
“但是珂王又不是江湖人,為什麼也對這涅磬丹這麼執著?”好夢無華不解。
蒼琾道。“不是江湖人,但他是王族。”
恩?什麼意思?
離火接口道。“古往今來,凡是王侯將相,都逃不過一個欲望——對於長生的追求。對於珂王來說,涅磬丹不是療傷神藥,而是續命的長生藥。”
原來如此。難怪這麼多年,珂王一直不肯放棄尋找涅磬丹,他竟然還做長生這樣的美夢。
蒼琾點頭道。“我總算明白,為何朝廷要六扇門嚴密關注珂王。一個幻想著長生的藩王,難保他不會有更大的野心。”
比如,這天下。
虞笙冷笑道。“可他算計再多又如何,最後涅磬丹還不是被天山所得。名刀血染上百條人命,柳月茗身死,而我也被迫離開中原獨守西域二十年。算計來算計去,又有誰得到了好處?”
“所以你與我師父這麼多年的誤會,都是因珂王所起,而珂王也怨恨當年因你們而沒有取得涅磬丹,一直懷恨在心。”葉無追道。“這麼多年,他都不忘報複你們。”
“其實師父若是知道當年並不是你泄露消息,未必還會恨你。”
虞笙望著他,但笑不語。
離火在心裏歎息,無追啊無追,你終究還是不明白。
師父不是不想這麼做,他隻是沒有來得及,被珂王搶先做了他原本要做的事而已。究其根源,虞笙和珂王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名刀恨他也沒有錯。
但離火更能理解自己的師父,換做他,也不願意讓心上人白白為另一個人牽腸掛肚。要是葉無追這麼做了,他使盡千方百計也要把那人給除了不可。
還好,目前葉無追還沒有喜歡上誰的苗頭,要說可疑對象,那也隻有一個……
好夢無華莫名地感到一陣寒意,不由地往自己師兄那邊縮了縮,狐疑地打量周圍。有殺氣,是他錯覺?
離火收回視線,這個敵人不足為道,不用放在心上。
“前陣子,那些虐殺武林門派的黑衣人,可是你派去的?”蒼琾突然道。
葉無追這才想起還有這茬。在他和離火變成現在這種莫名其妙的關係之前,江湖上許多門派都遭到了不知來自何方的暗殺,弄得人心惶惶,全都閉門自守。
“我?”虞笙不屑道。“為何要這麼做?那些中原門派,與我何幹。更何況我還要感謝,他們當年為我除去一個大敵。”
蒼琾仔細揣摩他的表情,心裏也估計心高氣傲的九重教教主不至於在這件事上說謊。
那麼,究竟是誰,要對江湖門派大動幹戈?目的為何?
虞笙看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不由提醒道。“真正的可疑人物,不就近在眼前?”
“你是說——!”
“那些堵在我九重教門口的人馬,你大可去詢問他們,為何要對中原武林使百般手段?”虞笙笑。“他總不會是想要稱霸武林吧。”
蒼琾陷入深思,虞笙不再去理睬他。低頭打量了名刀許久,突然對葉無追道。
“你學到你師父幾成武藝?”
葉無追雖然不知他為何突然這麼問,但還是答道。“資質愚笨,不過一二。”
自從他觀摩名刀與虞笙一戰後,便對自己的實力大為羞愧,隻覺得比起這兩人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哦?隻有一二,那名刀會把它傳給你?”
虞笙望了望葉無追背後的“刀”。“年輕人可不要妄自菲薄。”
葉無追不語。
“罷了,你跟我來。”虞笙站起身來,向他招手。“隨我去習武房,我要替蕭銘考校一下他弟子的水平。”
葉無追猶豫了一下,但是心底對於跟高深武功的渴望還是戰勝了遲疑,拱手道。
“還請前輩指教!”
兩人一前一後,向著另一扇門走去,離火本來也想跟上,但是被虞笙一瞪,隻能僵在原地。
糟了糟了!
他心裏暗道。師父可別對無追說些有的沒的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的確快要完結了……被你們猜中了。
☆、吃味
“便使你背上那把‘刀’吧。”
虞笙負手而立,望著葉無追淡淡道。
兩人所進來的這間房似乎是專用的練武房,牆角那排架子上掛著許多兵器,中間是一片特別留出的空地,可以供人騰身比鬥之用。
虞笙空手,葉無追使刀。
但不會有人覺得這不公平,或許,即使葉無追占著武器的優勢,也未必能在九重教教主手中討到一分好。
“晚輩討教了。”
葉無追抽刀而出,對著虞笙一拱手。
他先起手擺了個起手式,然後運轉內力於刀鋒,專心致誌地投入到這一場比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