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養院

席姻來到了溫月華的病房,一看到她,溫月華就高興了起來,“姻姻,你來了,平生呢?他怎麼沒來?又去上課了嗎?上次你們一起合奏的那首鋼琴曲子我特別喜歡,什麼時候你們在一起演奏給我聽聽?”

“……”她的記憶又錯亂到不知道哪個時間段去了,席姻回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她是什麼時候和謝平生一起合奏的。

在她大學時的某一次晚會上,當時溫月華也去了,回來一直都誇讚她和謝平生合奏的真好聽。

突然提起謝平生,席姻發現自己的心裏沒了之前那般撕心裂肺的疼,反而依舊深陷在席柔清拿項鏈要挾她離婚的難過之中。

看到席姻不說話,溫月華的笑容也逐漸消失了,她拉過席姻的手:“姻姻,你怎麼了這是?是不是你爸爸的公司出了什麼問題?”

“沒有,媽,沒有。”席姻趕緊解釋著,還記得在他們離開席家之前,那個時候是席雄偉公司的發展期,經常會遇到一些棘手的情況,溫月華整日裏提心吊膽的。

席姻看著溫月華,各種不是滋味爬上心頭。

溫月華又說道:“你不用騙我,姻姻,你帶我回家,我有一條項鏈,找到項鏈,媽媽就有辦法弄到很多錢了,快,回家,找項鏈。”

溫月華說著,就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碎碎念著要回家去。

“媽!項鏈我知道在哪裏,我去拿來給你就好了,你不能回家,你現在身體不好,回家不行!”席姻拉過溫月華收拾東西的手,一顆心擰巴的不成形狀。

“你知道在哪裏?那你快去,快去給媽媽拿來,那條項鏈是你外婆給媽媽的,媽媽要自己放好,絕對不能弄丟了。”溫月華伸手一個勁兒的推席姻,讓她去給自己拿項鏈。

席姻還想多說兩句,但是溫月華一個勁兒的衝著她揮手,讓她回去拿項鏈。

她來了還沒有幾分鍾呢,話題不知道怎麼就扯到項鏈上去了,席姻輕歎了一口氣,最終轉身離開了療養院。

回到車上,席姻覺得自己這輩子虧欠溫月華的太多了。

自從離開席家,她無時不刻的在忙碌著,為自己的學費生活費而奔波。

自己剛剛有能力養她,讓她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時,她卻神誌不清了。

席姻想每天陪在她身邊,想不厭其煩的給她講講她們以前發生過的事情,但是她做不到。

她需要賺錢,需要很多很多的錢來治溫月華的病。

如果不是她這些年賺的那些錢給了溫月華良好的醫治條件,恐怕她現在已經惡化到認不清人了。

席姻總覺得自己虧欠她,那條項鏈是她心底的一個缺憾。

因為席雄偉,溫月華都不曾想白鳳蘭低過頭,但偏偏因為那條項鏈,溫月華苦苦哀求過白鳳蘭讓她去席家找一找……

席姻想了這麼多,都是在拚命的說服自己,為了那條項鏈,她……真的要和霍霖紓離婚。

不得不離。

可為什麼她的心裏這麼難過?霍霖紓那個渣渣身邊鶯鶯燕燕一大堆,昨天他還說過他的心裏有一個住了十年的女人永遠都不會從他的心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