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們就下一盤吧。”師昔涵剛說完,柳兒立刻就把棋盤擺好了。

“娘子,執黑。”厲戎麵色一整,稍稍正常了一些,然後自信的一笑。

“娘子不像是喜歡下棋的人。”厲戎等師昔涵落子後,落下一白子。

“哦,為何將軍有些一說?”師昔涵聽了厲戎的話,眉頭都不抬的,反問了一句。

“因為,娘子是一個十分懂享受的,十分會善待自己。棋這種遊戲勞心,太累,不像會是娘子所喜好的。”厲戎想了一下,十分婉轉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厲將軍的意思是,昔涵是一個貪圖享受,懶惰成性。”師昔涵十分尖銳的說道。

“娘子何必故意激努於我。”厲戎一點也不為所懼的說道,“我們畢竟已然成為了夫妻,我就不信,我厲戎難道真得入不了娘子的眼。”

“將軍現在不是已經坐在這兒嘛!”師昔涵的眼光還是放在棋盤上,輕柔的說道,好像剛才那毫不客氣的話,不是從她的嘴裏說出來的。

“厲某要得可不僅僅是坐在這兒。”厲戎眼光充滿掠奪的看著師昔涵。

“厲將軍,你的注意力再不放在棋盤上。很快,將軍就會輸了,一心二用,得寸進尺,可不是一個好的習慣。”師昔涵落下一子,然後說道,特別是後麵一句話,語意悠長。

“戰場上何止要一心二用,更要眼觀四麵,耳聽八方,你不得寸進尺,別人就攻城掠地了,不進則退。不但是戰場如此,任何地方都是一樣的,稍有不慎,悔之晚矣。”厲戎毫不遲疑的落下一子,封住師昔涵的一條後路。

“可將軍怎麼知這一心二用,眼觀四麵,耳聽八方,不會出錯呢?”師昔涵反手間,又殺出一條新路。

“到目前為止,我雖不敢說從未出錯,但最少我沒有出過大錯,即使有錯,我也立刻是知錯就改。”厲戎認真的說道,“娘子,你還沒說,為夫說得對不對。”

“將軍倒是說說,為何會一此一說,聽將軍的語氣頗為自信。昔涵願聞其詳。”師昔涵也不說厲戎說得不對,也不說厲戎說的對。至於,所說為何,他們兩人均是心照不宣。

“娘子的衣食住行,雖不致於件件都是人間極品,但也算得上是世上珍品。而娘子的居住乍看之下,給人一種樸實典雅的感覺,但細看之下,卻是處處驚心,件件物品均非凡品,這樣就給人一種洗盡鉛華,內斂光芒的感受。由此可見,娘子,或可說,娘子的家族裏的人,當然這指得不是師太傅,是一個博學多識、家傳豐厚、極會享樂的人。而從娘子平時的言行舉止可以看出,事不關己,娘子大多是高高掛起,不願多管,就處算事情與娘子有關,隻要沒有觸碰到娘子的底線,娘子多半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了。所以說,娘子這個人不喜歡麻煩,不願意太勞心勞神。但是,娘子卻有一副藍田白玉的棋子。這種藍田白玉的棋子十分世間難求,就算是當今聖上都不一定有一副。而以娘子不喜歡炫耀的性格來說,如果不是十分喜愛下棋,就絕不會把這樣一副棋子放在如此顯眼的位置,必定是因為娘子經常自娛自樂,才會把這副棋子擺可以經常取放的位置。”厲戎說完後,氣定神閑的看著師昔涵。

“將軍的觀察真是細致如微,令人佩服。”師昔涵的這話就算對厲戎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