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虛,不敢躲更不敢還手,隻敢蹲到地上蜷成蝦米護著臉叫喚輕點輕點。
她倒也聰明,麵牆而蹲,雙手抱頭,胳膊肘掩臉,隻把脊背和屁股奉獻出來好讓傅卉舒打個痛快。傅卉舒在燒烤店沒有當場實施暴力,算是給足了她麵子,她很懂得感恩,把屁股撅的高高的,以讓人家揍的舒坦。
脊背和屁股的承受能力較強,軟軟的枕頭對其造不成傷害,而衣衫太薄,疼痛總是有的,“輕點打”的建議也就發自內心的呼喚了出來。
戚小沐越叫喚輕點,傅卉舒砸的越重。
直到打的胳膊酸了,傅卉舒才把枕頭扔一邊,怒斥:“抽煙撒謊!能耐了!長行市了!你以為你翅膀硬了?你翅膀再硬也是個鳥!你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你抽煙多久了?抽煙除了會要你命別的沒一丁點好處你不知道嗎?不學好!那天你到底為什麼嗷嗷哭的?說!”
實話自然是不能說,但戚小沐天生擅長胡說八道,她眨巴眨巴眼,又撒謊:“那天……給他們替考,我被逮住了,當時心裏怕的要命,那會兒你不知道我替考的事,我也不敢對你說實話,怕你擔心,隻好撒個慌。”
傅卉舒蹙起眉,思量這個理由可信度究竟有多少。
戚小沐看著傅卉舒信了五六分,趕緊趁熱打鐵:“卉舒,你隨便一想也能想得到我當時有多怕有多緊張,替考不是小事, 萬一老師當了真,追根究底的查,我今年肯定不能參加高考。你知道我膽子小,聽個鬼故事都能做惡夢,我怕極了,一想心裏就堵得慌,那天給你打電話,怕把壞情緒傳染給你,影響你複習,電話一接通,我就掛了。我猜著你肯定知道是我打的,肯定會再給我打過來,不出所料,你真打過來了,我一聽到你聲音,簡直就像喝了一口甘甜的清泉,心裏一舒坦,說哭就哭了,說真的,我沒想到我會哭的那麼厲害,不過哭出來以後就好啦,那天我真是要命的感激你!”
替考被逮住確實挺嚇人,這下傅卉舒算是信了七八分,她問:“抽煙的事呢?什麼時候學會的抽煙?”
“噢!抽煙這事……從考前班學會的,”戚小沐轉著眼珠子為自己開脫罪名:“卉舒,你去過考前班,你知道裏麵抽煙的人多,我與其成天抽二手煙,不如製造點二手煙出來讓他們抽,對吧?”
“這是什麼謬論!”
“你聽我說完嘛,一開始我是好奇,後來壓力太大,抽根煙能緩解緩解,不管畫的興奮了還是畫的苦悶了,抽煙好像都對情緒有幫助。蔡伯伯都說,抽煙能帶來靈感,不抽煙的作家寫不出好文章,不抽煙的畫家畫不出好畫。起初我不信,自己抽了以後,算是信了。藝術家嘛,你不能拿一般人的想法往上套,你得理解藝術……”
“又搞謬論!”傅卉舒一腳踹到她屁股上:“曹雪芹不抽煙照樣寫出紅樓夢,顧愷之不抽煙也照樣畫出洛神賦!你們抽煙就比他們能耐?你們倒是畫出一副傳世佳作來給我看看!”
“你能拿我們跟顧愷之比,我們深感榮幸。你別急嘛,你不喜歡,我就不抽,我又沒煙癮,說不抽就不抽,真的,毛主席作證,我不抽啦!”
“你糟蹋毛主席多少回了!還毛主席作證!”
“噢!那讓誰作證?周總理怎麼樣?”
傅卉舒不理她,過會兒才問:“還有什麼事你沒對我說?”
“沒了,真沒了。就這兩件事不敢對你說,也不敢對爸媽說。”
“從現在起不準抽煙!再敢抽我活剝了你!”
“好,不抽……不抽就不抽嘛,”戚小沐勾勾傅卉舒的小指:“卉舒,你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我也知錯就改了,你還生氣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