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孟飛的這個問題之後,丁雨像是被刺激了到了,整個人防備性的抱緊了手裏的五線譜。

“與你無關。”

她冷漠的回應道,很快驚覺自己的語氣有些太過於強硬了點,但當她看向孟飛時,少年已經調頭走人了,背影卻沒有半點被傷到了樣子。

丁雨眉頭蹙了下,忽有一種感覺,這群孩子……在冷言冷語中長大,明明該是最懵懂與活力的年紀,但在他們身上卻有一種截然相反的冷漠與麻木。

這世界對他們以刀劍相待,他們便回以刀劍。

丁雨忽然想到自己北漂的那幾年,所有的夢想與熱情都被人無情的踐踏在腳下,她的創作在旁人看來不值一文,失敗歸家以後一直到來到這個學校,她內心都是充滿著怨懟的。

從某種角度來說,她和這群孩子何其相似。

夜裏,學生寢室裏無比吵鬧,丁雨住的房間距離他們最近,她將五線譜收好之後,站在學生寢室外麵,聽到裏麵傳來的歌聲。

曲不成曲,調不成調,歌詞更是有些髒的不能入耳,並且形容的正是她本人。

丁雨默默聽著,心裏那種奇怪的感覺越發明顯,她忽然迸發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將學生寢室的門推開,嬉笑怒罵著的少年們一瞬安靜了下來,都瞪大眼睛盯著她,緊緊閉上了嘴。

剛剛正在唱歌的那個少年表現的最為緊張,丁雨麵無表情的走進去,站在他的麵前。

“把你剛剛唱的再唱一次。”

“丁老師,剛剛不是我……”

“我說再唱一次。”

少年咬了咬嘴唇,小聲把剛剛自己唱的歌又哼了出來。

丁雨聽完之後,忽然笑了,“沒一個字在調子上。”

說完之後,她就朝外走了出去,到了門口時,又回頭看了這些少年一眼,“睡覺。”

然後門與燈都被她給關上了。

黑暗中少年們麵麵相覷,似想要交流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乖乖回到床上去睡覺。

丁雨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打開了台燈,她看著桌子上擺著的五線譜,隻覺內心那股本該已涼透了的熱血又重新燃了起來。

剛剛那少年哼的是她五線譜裏所做的曲子,雖然不在調子上,但儼然就是她寫的沒錯。

丁雨腦子裏忽然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準備試一試……

……

整個拍攝過程總得來說都還是非常順利的,隻是楠北的孕吐越來越嚴重,倒是有些時候會不可控的NG。

劇組的人員也是看到她怎麼堅持下來的,心裏又佩服又感慨,一個好演員真的不好當。

“你今兒就先休息下好了,我先把後麵的拍了,你不出鏡也不影響。”汪明海過來說道,他實在是有些不放心,楠北的臉色白的都快成紙了。

“不用,我緩緩就好。”楠北捂著嘴小聲道,她吐的太多,這會兒感覺整個上半身的髒器都不太舒服。

“可別,你要把自己累病了那麼才是真的拖累了工作進度。”汪明海男的露出嚴肅的樣子,對她道:“你這就回家去,等我確定了你人沒事兒你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