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內,安然手上的玻璃渣被醫生小心翼翼的用鉗子撚出來,消毒、上藥、包紮……

處理妥當之後,醫生才離開。

靳深一直陪在她身邊,眉頭緊皺成川字,是人都看的出來他此刻心情很是不悅。

“我真的沒事,隻是幾個玻璃渣而已。”安然笑了笑,見他神色嚴肅,著實有些駭人,反倒還低聲寬慰起他來。

“流血了,豈會沒事。”靳深緊抿著唇。

“是我自己不小心……”安然摸了摸鼻子,表情訕訕。她那會兒估計是沒站穩,所以往前跌了,剛好撞到了侍者的身上,才鬧出這麼大動靜。

她自個兒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感覺給靳深丟了好大的斂,萬眾矚目之下出醜,多少還是有些讓人難堪的。

“不是你的錯。”靳深低聲道,那時他雖沒走近,但在不遠處卻是瞧的清清楚楚,是有人在背後推了她一把。

至於那人是誰,是處於何種目的……

靳深眼中閃過一抹冷色,他必會叫人付出代價。

安然在他的臉上看到幾許戾色,心下有些擔憂,趕緊將話題岔開道:“今天我有些累了,不然我們還是先回家吧。”

靳深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到她緊緊包紮著的手上,半晌後才點頭道:“好。”

安然鬆了口氣,但還沒等她這口氣吐出來,下一刻,靳深卻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安然嚇了一跳,一聲低呼,還好休息室是關著門的,現在也隻有她和靳深兩個人,不然這會兒的樣子像個什麼事兒啊。

她麵上有些窘,眼看著靳深就要這樣抱著她出去,安然慌了手腳,趕忙道:“你快放我下來,這樣讓人看見了像什麼樣子。”

“你受傷了。”

“……可我傷的是手又不是腳。”

“剛剛我也是這樣抱你進來的。”

安然一時語塞,對上他認真的眼眸,好一會兒,安然才回過神,悻悻的開口道:“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你要再這樣抱著我出去,實在是太醒目了,我之前已將丟了次臉了,我想低調點。”

“放心。”靳深放柔了語氣,“有我在,沒人敢笑話你。”

安然臉上依舊帶著祈求之色,眼巴巴的望著他。

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靳深最終選擇了妥協。隻是兩人剛剛離開休息室,靳深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卻是林牧打過來的。

“喂,你和小北還是從後門悄悄離開吧,我讓小陳他們帶著保鏢過來接應了。”

“出了什麼事?”

“現在媒體們都快瘋了,董希剛剛把小北的身份給曝出來了,現場太混亂了,我帶著兩個小家夥先離開了,你們見機行事啊。”

靳深沉默了一會兒,說了一個‘好’字,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安然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剛剛隱約聽到電話裏林牧說的隻字片語。

“怎麼了?”

“真相大白了。”

安然怔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點頭道:“如此也好。”

她就是楠北。

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那麼多人盼著她還活著,盼著她的回歸,她又豈能讓那些人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