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聲答道。

王朔愣了愣,卒中就是中風,這樣的病不是多發與老年人嗎?徒耿這麼年輕,怎麼會?

“氣急攻心?!趙喜!說!陛下被誰氣到了?”王朔一字一頓,咬牙切齒道。

“娘娘……娘娘……奴才不知,奴才不知啊!”趙喜當然知道,可是他不能說啊!

“好,好,不說是吧,來人,拖下去砍了,本宮就不信除你就沒人知道了!”王朔話音未落,徒耿就輕咳兩聲幽幽轉醒。

王朔顧不得趙喜,連忙撲到床邊問道:“陛下!陛下!徒耿,是我,是我,你看的清嗎?看得清嗎?”

“父皇,父皇,我是旭兒啊!”徒旭也在床邊呼喚。

“旭兒……”

“是,是,旭兒在呢!”王朔激動得連連點頭,“你怎麼樣,感覺哪裏不舒服,你說。”

“頭疼……”徒耿氣喘籲籲道。

看著徒耿這麼虛弱的樣子,王朔怒從心起,怒道:“是誰?什麼事?你怎麼氣成這樣!禦醫說要是晚個一時半會兒的……不是說了不能操心生氣的嗎?!”

徒耿愣了愣,嘴唇蠕動幾下,又示意喉嚨沙啞,說不出話來。

“好,好,你別說,我問趙喜就是,你歇著。”王朔關心則亂,但還是顧忌著徒耿的身子,轉頭看向趙喜,可就沒那麼溫柔了。

“說!”一個字殺氣騰騰得吐出。

“陛下……陛下……娘娘……”王朔背對徒耿沒有看到徒耿給趙喜使的眼色,趙喜顧左右而言他,一直不肯說實話。

王朔更是怒發衝冠:“本宮早就定下了規矩,勿謂言之不預也,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來人,拖下去,打!就在院子裏打,打到說了再來稟告。”

王朔吩咐完回頭看了一眼徒耿,問道:“我這麼罰,陛下沒有意見吧。”

徒耿左右轉動眼珠,輕微搖頭,示意自己沒有意見,但他虛弱得不行,連搖頭的動作都沒辦法完整的做出來。

王朔歎息一聲,小聲補了一句:“別打死了。”

“怎麼回事?你總要讓我知道才好想辦法吧。”王朔拉著徒耿的手追問道。

☆、第九十四章

“我查到褚國公與安國公、順國公等人勾結,意圖謀反。”徒耿黯然道。

“自古皇圖霸道本就是稱孤道寡,你我夫妻父女幫扶而行,已經是人間大幸,有一二叛亂,何曾值得你如此大動肝火。身體是你自己的,何必為了他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你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隻能是親者痛仇者快。”王朔語重心長道,當皇帝的,就需要隨時麵臨背叛和傷害,這很正常。

“最讓我傷心的還是徒長歡,說起來都是一家人,我對勇王府一脈向來優容,舉國唯一的郡王就是勇王府,幾個未襲爵的人也封了公爵,可謂仁至義盡,哪知……”徒耿也知虛無縹緲的感慨騙不過王朔,搖頭感歎徒長歡的無情。徒長歡前些日子一直是養居殿宴會的紅人兒,常常攛掇著徒耿大宴賓客。

“知人知麵不知心,至少瑾表哥是好的。”王朔安慰道,徒瑾一直穩穩跟隨他們夫妻。

“是啊!”徒耿長歎一聲,不知在心中做的什麼決定,拉著王朔的手,動情道:“多虧有你。”

“都是我該做的,夫妻之間何必如此客套。”王朔輕拍他的手背安慰道。

“一場大病下來,才明白誰親誰疏,先前是我做錯了。富貴日子過久了,容易忘記當初的艱難,當初我們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何等快活,就算麵前是刀山火海,你我相互扶持,也沒有過不去的坎兒,那感覺是多麼的好。好不容易才登上世上最高的山,可惜山高看的太遠,也容易被路上的繁華風景迷了眼睛。先前幾個月,我也不知自己是什麼豬油蒙了心,竟想著找什麼新鮮人物,雖然我心裏也不過是抱著納寵逗趣兒的想法,可到底是對你的不尊重。是我做錯了,高敏,我真的錯了,你能原諒我這一回嗎?咱們相識十五年,夫妻八年,還有了旭兒,人生又有幾個十五年,你肯定也不願旭兒看著我們夫妻疏遠。高敏,都是我的錯,你能原諒我嗎?”徒耿深情款款突然之間表白,倒讓王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