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先生尚未助小王一臂之力,為何急著要走?”皇甫函治焦灼。

軒轅宗葵緩緩行來,半跪著衝公孫倍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先生舍命相救。”

“老夫當不起公主的大禮。”公孫倍何其清明,萬事了如指掌。也正如此,才會痛苦一生。須知天命不可違!明知有人會死,他欲救不得;明知有事發生,他也無能為力。有時候提早知道一切,不見得是件好事。

羽睫微揚,軒轅宗葵震愕的望著他。

卻聞公孫倍繼續道,“不知冥界能否見到初升的太陽?”

眸子黯了一下,軒轅宗葵半低著頭。若父親在位,倒可托起一輪白晝,而今的冥界隻有黑暗與陰冷。

“老夫此生泄露天機太多,以至命犯天煞,注定孤獨終老。而今,已然釋懷。一切終有盡,輪回待重頭。不過……”他乃得道凡人,豈可相比常人。唇角蕩開如獨澤般慣有的淡若清風,身子逐漸變得稀薄。

“先生?”皇甫函治大叫。

擰過頭看他,公孫倍悠然輕笑,“該來的總是要來,該走的何曾留下一絲一毫。王爺善自珍重,莫忘獨澤之言……”

皇甫函治瞪大眼眸,親眼看著公孫倍的身子如燒著的冥錢,在灰暗的世界裏點燃一線光明。那抹一如獨澤的笑意,逐漸化為灰燼,紛飛在漆黑夜色裏。他從未想過,人可以這樣死去,像極了書頁裏的灰飛煙滅。

公孫倍,一個被神化的有道長者,就這樣徹底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為的,是救軒轅素和。

獨澤為救她應劫而死,公孫倍為救她灰飛煙滅。

皇甫函治的心陡然將至冰點,身子僵在當場,“怎麼……怎麼會這樣?”

軒轅宗葵輕歎一聲,她早料到會有此一朝,所以方才特意拜謝公孫倍的舍命之恩。血蠱之毒,隻有道行高深之人輸入畢生功力才能清洗體內怨毒,換得重生的機會。但是如此一來,施救之人勢必油盡燈枯,灰飛煙滅。

想來真是慚愧,她身為長姐尚且不如一個陌生人來的大義。

難怪父親如此深愛母親,原來世間凡人,最懂深情。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

“他走得安詳。”軒轅宗葵不知是在安慰他還是寬慰自己,口吻略帶哀傷。原來跟這些人相處久了,連自己都變得心軟。

換了從前的自己,向來對這些無關痛癢的性命不屑一顧。更何談憐憫與感激!

身子晃了晃,皇甫函治麵色微白,他需要靜一靜。從未想過會有人為自己犧牲,整個人如鯁在喉般難受,好在素和已然無恙。唇,顫了顫,衝軒轅宗葵哽咽,“照顧好素和,本王稍時便回。”

原來性命,如此脆弱。

“你去哪?”軒轅宗葵一震。

“逍遙王府。”話音剛落,皇甫函治縱身一躍,頓時沒了蹤跡。

眉,深深擰起,軒轅宗葵眼底微涼。逍遙王府如今是龍潭虎穴,皇甫函治這一去,豈非自投羅網?抬步欲追,猛然站住……皇甫函治不在,自己若再離開,萬一有變何人承當?五指微微蜷握,終是沒能去追皇甫函治。

第二百零一章兵分三路

“什麼?害喜?”劍妃手握著床榻差點跌倒。舒鴀璨璩

兩人相對無言!

“這可是大喜啊,還請王爺和娘娘去瞧瞧!”綠蘿滿心歡喜的心想著這次主子可以借著孩子有個像樣的名分了。

“請大夫瞧了沒?”劍妃又擔心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