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披甲侍衛大步上前,狠踹在他身上,然他卻依然大笑不止。
看著瘋瘋癲癲的東方舟,薑驕心頭一震刺痛,不是心疼,而是憤怒。
等著吧,我會讓你看到我登基的那一天,到時候,我不會藏在這身冕服下,我會堂堂正正的走上去,一定!
心中如是堅定,她最後望了眼這個陪她幾年的男人,然後決然離去。
正如薑檢所說,她薑驕難道真就懦弱無能嗎?
外間風聞,她這個太子是因為深懼皇帝,以致呆愚。
笑話,偌大皇宮,她父皇隻有她一個子嗣,而她,也隻有一個父皇!
他二人血脈相連,是這世上互相僅剩的親人。
打她薑驕生下來起,她就沒怕過那個穿龍袍的父皇!
薑檢行事,不論是批閱奏折,還是密令殺人,從來都不曾避諱於她,有時甚至還帶著尚且年幼的她親自去處理一些秘事,這樣的她,會怕嗎?
無非是,憋悶罷了。
一件事,要藏一年可以,十年也行,可自出生起就一直要藏著,沒有盼頭,不能訴說,誰能抗?
她封閉自己,順著所有人,讓做什麼做什麼。
可是今日,東方舟的事,讓她明白了。
要想堂堂正正的活,逃避從來不是辦法。
不是都覺得女兒不能為太子,所以她要隱藏嗎?
好,她不僅當了太子,還要當皇帝!
薑檢不止一次跟她說過:向來公義避權貴,向來權勢壓真理。無非權勢二字,她爭便是。
她倒要看看,若真手握大權之後,這天下,這廟堂,誰還敢說半句非議。
回到東宮,她看著殿內的侍女太監,眉頭一擰,沉聲喝道:“來人,喚東宮左右衛率郎將來見!”
那些侍從皆是一愣。
然後便見她臉色一沉,不怒而威,“孤的話,沒聽到?”
“是是是……下侍這就去辦……”
手腳慌亂的侍從紛紛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作一團。
瞧著這一幕,薑驕沒有絲毫理會,徑直入了主殿內。
待她吃過飯食,外頭剛好傳來下侍稟報,“啟稟太子,左右衛率郎將已至。”
“讓他們進來。”
“是……”
“末將東宮左衛率李廣義,參見太子殿下!”
“末將東宮右衛率曹連,參見太子殿下!”
二人披甲行禮,皆為魁梧之士。
東宮衛率郎將,是她父皇選的,應是無礙。
眯了眯眼,她沉聲道:“孤喚二位來,隻有一件事。自明日起,東宮晝夜巡警、孤出儀仗,一切按規矩辦。明白嗎?”
二人皆是猛然抬頭,看著目光灼灼地太子,紛紛大喜,“末將遵命!”
東宮衛率,與太子一榮俱榮。若太子強勢,他們自然水漲船高。
雖然不知道太子為何突然轉變,但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卻是大好事。
看出他二人眼中的喜色,薑驕笑了笑,“去安排吧,明日起,你二人輪值孤左右。”
“殿下放心,末將誓死護衛!”
看著他二人喜不自勝的樣子,薑驕緩緩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