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所言,有理。”薑檢起身,沉聲道:“狄懷恩接旨,加封你為幽州大都督,提調幽州一切軍政要務,即刻啟程,統禦幽州兵將,安撫幽州百姓。
禮部侍郎李同,封你為朔州欽差,攜太醫速往朔州,平治瘟疫。
楊硯為亳州欽差,安治百姓。
中書院及戶部,居中調度,運送錢糧。”
說著,他微微一頓,又道:“另,太子代朕巡視,帶東宮左右衛率與楊硯一同前行。賜,便宜行事之權。”
既然是下旨,那也就是說不再討論了。
狄懷恩見他沒有提及青州之事,頓時眼露失望,不過還是上前領命。
其他人倒還好,到是最後這太子也去,到是讓一些人發覺到了什麼。
或許,陛下開始培養太子了?
瞧著麵前行禮領旨的太子,一些大臣不禁開始打起心中的小算盤。
很快,諸事議定,皇帝散朝。
百官魚貫離殿,或是滿腹心事,或是憂心愁愁,當然,也有滿不在乎的。
薑驕正欲離去,卻見楊硯緩步走來,“殿下,若按章程,明日便要出發。您若無事,不如臣陪您走走,商議一番?”
她正巧心有不解,於是看了楊硯一眼,默默點頭。
行至殿外,二人並肩漫步。
“殿下今日朝前一喝,果真威儀。”楊硯衝她笑了笑,眯眼道:“古語有雲,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今日再見殿下,果然如此。”
薑驕神情淡然,平靜開口,“三位欽差,其中兩位都是閣臣,看來父皇對三地之事,頗為重視。”
“陛下心懷百姓,自然重視。”楊硯稱讚了聲,隨即歎氣道:“幽州乃是邊地,剛逢外敵劫掠,不同於其他二地,非威望大臣,不足安定。狄閣老去,應該的。
至於朔州瘟疫,亳州旱災,則為大隆內災,料想陛下應有曆練之意。
對了,殿下可知陛下為何派您與臣同行?”
停下腳步,薑驕看著楊硯似個狐狸般的神情,不禁蹙眉,“自然是代父皇巡視天下,安定民心。”
“若是有錢有糧,自然是安定民心。”楊硯垂眸淺笑,“可無錢無糧,那拿什麼來安定民心?”
“這……”
薑驕遲疑一陣,“莫非父皇還有深意?”
含笑點頭,他抖了抖衣袖,往薑驕身邊湊近了些,“三位欽差,皆不帶兵。除了狄閣老到幽州後,可統領幽州兵將,我與李同,到了那後都得靠地方官吏。甚至受製於他們也不一定。
若是有糧有錢的欽差倒也罷了,可我倆這樣,嗬嗬。
到是殿下您,您還記得陛下的旨意嗎?代陛下巡視,帶東宮左右衛率,且還有……”
心中似有所悟,薑驕望著他喃喃道:“便宜行事?”
“正是!”楊硯左右瞧了瞧,又湊近些,低語道:“重點便在這便宜行事之上!陛下不知錢糧不夠嗎?陛下不知……青州鹽運之事?您想想,此去亳州,要經過哪?”
青州!
眼神一亮,隨即薑驕就發現楊硯離自己太近了些,於是後退半步,然後不太自然的撇過視線,“若如此,父皇為何不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