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車。
☆、聽說我曾夢見你[4]
這一場趕下來,張良困覺的很,回去整理了一番就躺去了床上。
月光從窗外流淌進來,落在被上,像銀河一樣閃閃爍爍,張良眨眨眼,不知想到了什麼,從一旁衣服的口袋裏摸出了那對戒指,就著月光看了兩眼。
他沒有把發現戒指的事告訴衛莊,因為連自己也不知如何開口。
愛爾蘭的雙指環,他扣緊了戒指,就可以合著月光看到那段文字。
Tagraagamort。
月光帶著朦朧的色彩總能在深夜裏迷惑人心,張良眯了眯眼,睡意也上來了幾分,他張了張口:“Tagraagamort。”眉頭微微蹙著,卻顯的茫然又意外。
話是自然而然的從嘴裏落出來。
他知道自己並不懂愛爾蘭語,就好像有什麼思緒牽引著自己。
隻是無論如何在腦中搜索也得不到任何信息,他困極了,將指環收進懷裏,抱著,睡著了。
衛莊家的房子徹底的熄了燈火。
外麵小道上停著的汽車才緩緩的發動了起來。
“咚咚咚”車窗上被人輕輕叩了幾下,裏麵的人搖下窗子,車外的老人沒說話,隻是指了指不遠處站著的人,那人倚著另一輛汽車,顯然,等了很久。
夜風幹燥,像被什麼烘烤一樣的熱潮。
“我以為你不會這麼執迷不悟的。”衛莊很隨意的靠著汽車,眼睛看著前方,話卻是對身側走來的人說的,沒聽到回答,他有些不耐煩的拂了拂發梢,“顏少爺。”他這才轉過頭去,正眼看他。
顏路西裝革履,工整內斂且溫文爾雅,與兩年前相比,更是出眾得體,眉眼間看著任何人的都不是像自己這般明犀又帶著些銳利,他是溫潤的,柔和的,也與枯燥的夜晚極為不符的。
就是這樣漂亮的眼睛總讓人無法將他與他的作為聯係在一起。
“我說過……”衛莊瞅著他。
“我沒有見他。”顏路撇過頭,幾乎是帶著一些急切的澄清,我沒有見他——我隻是,想看看他,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狀態下。
衛莊的唇角勾勒些許嘲諷的笑意,好一幅大愛無私的樣子。
從骨子裏說,衛莊對顏路是有偏見的,卻並不厭惡,多出來的無非一些咎由自取的快意。
“他的情況你了如指掌。”衛莊不置可否。“我真得很慶幸,即便你出現在他麵前,也不會再帶給他一絲一毫的傷痛。”
顏路的臉色瞬間蒼白,有多少深情都沒有用,那個人把一切忘掉了,忘掉恨的同時也意味著忘掉愛,顏路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才無法忍受旁人那麼正大光明的說出來,那就好像在說——
你們之間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真像是當年衛莊最後對自己說的話,如果你想祈禱,就祈禱有一天,他會忘記你們之間的恩怨。
然後,從此陌路。
顏路微垂著眼眸,身側的手已經不自覺的緊緊地攥了起來,轉而他給了衛莊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從胸腔裏發出的聲像是帶著幹澀的嗓音:“抱歉。”他低低的說,可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道歉,連衛莊也愣住了。
他轉身,那種感覺就好像,在所有的瘋狂和愛恨洗盡鉛華之後,按耐下叫囂的不甘和無奈,將多年前那樣濃烈的化不開的渴望和控製一點點撫平,然後重新來審視這一段感情,可最終,隻能化成一句抱歉。
衛莊就看著那副身軀微微有些顫唞,顏路,你是愛張良的,甚至為了張良可以連命也不要,我深信不疑。
他看到顏路在張良房間的窗外停下了腳步隻是稍稍抬頭看了一眼,他說,晚安,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