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張了張口:“百樂門。”
顏路眨眨眼,兩個人一拍即合。
百樂門大酒店。
露天人工湖,水上芭蕾,入夜後的大型水幕,美輪美奐,那讓張良想起J市的中央公園,天水廣場那美妙的音樂噴泉。
水花就像雪一樣斑斑點點,惹的臉上沁涼一片,張良不避不躲,水珠夾雜著夜風在耳邊悄然而落,這是最絢麗的場景,輕搖漫舞的夢幻,在音樂的此起彼伏間,蕩氣回腸。
小王子眨著眼睛,微微仰頭,夜幕下的水花被折射出漂亮的光澤,天水相接間仿佛伸手就可以順著水流掬起天上的星河。
顏路也仰著頭,卻偷偷的看著張良的臉龐,籠著月光的天青色,淡然而僻靜的高貴優雅,白皙的皮膚在變幻莫測映照燈光的水色襯托下,幹淨秀氣,他能想象那仿佛盛滿銀河碎星一般的眼眸,如今正望著無邊夜色,有一種穿越心靈的透明,比任何感情都要來的動人。
隻是這樣一瞬,心裏就像落了小石子,漾了平靜無波。
你看,無論給我多少次機會,我都會沉淪。
他不自覺的那麼簡單又幸福的笑了一下。
兩個人在百樂門酒店的水景上幾乎花了小半夜的功夫。
“天太冷,會著涼的。”最後,顏路還是拿這個借口才把小王子給拖走的。
直到把張良送回酒店,“謝謝,”那家夥還笑嘻嘻的千恩萬謝,“今晚很愉快。”罪惡又夢幻的拉斯維加斯,似乎哪一麵都讓這個人占了去,而自己也有幸,和他一起看到了所有的迷惑和瑰麗。
“不用,張……先生,”顏路頓了頓,對於這樣生疏的稱呼無法習慣,他叫住張良,“打算在這裏逗留多久?”
張良想了想:“一周吧,欲望之城呆久了就怕回不了公司了。”要是周部長那家夥再多來幾次“試試”,他就真不怕兩個輸的當褲子回家。
“需要導遊嗎?”跟前的人自告奮勇,聲音在夜色裏低沉溫暖,真誠極了。
張良隻是錯愕了一下就輕輕笑了聲:“麻煩顏先生了。”
“無繇,”顏路站的筆直,垂眸看著怔住的張良,“叫我無繇就行了。”
“好,”雋秀的容顏展開清澈的笑意,肩膀因著笑而微微一顫,“無繇。”他說。
無繇。
顏路身體難以察覺的僵直。
周圍很靜,沒有嘈雜聲,沒有音樂聲,甚至連心跳聲也消失了,就是這樣不經意的一個笑意,甚至,你隻是隨口念著我的名字,無法安撫的跳動在胸口燃起了一小簇火焰,慢慢的灼燒到心中。
烈火焚心,難以承受。
像是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很久的不敢置信。
如果,這是最終的極限,不能、不能再靠近了呢?
他苦笑了一下。
那麼偶然的想起當年在天水廣場看著張良時對自己說的話。↑思↑兔↑在↑線↑閱↑讀↑
如若錯過呢?
如若錯過,便護他安好。
顏路慌忙背過身去,沒有讓張良看到自己比哭還難看的笑。
☆、豈不更好[2]
顏路在第二天準時的到酒店接張良,結果小王子穿著睡衣睡眼惺忪的來開門,看到顏路才跳腳了起來,趕緊跑進盥洗室準備。
其實拉斯維加斯,張良在之前的幾日領略了不少,所以顏路風塵仆仆的把人帶去了洛杉磯,說是連酒店也提前預定了,相比拉斯維加斯,洛杉磯顯然更適合旅遊。
好萊塢、小東京、露天劇場,幾天的時間都逛不夠,走在日落大道上,夕陽恰好的斜穿過延綿的棕櫚樹葉落在臉上,他隨意推開路邊音像店的門,看著陳列在櫃台上的老唱片:“thebeachboys,”張良驚喜的脫口,“60年代最頂尖的美國米幻搖滾樂隊。”他笑嘻嘻的取下唱片,沒有猶豫的付了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