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就不好意思的推說,自己那是難等大雅之堂的拙作,恐怕也是別人一時圖個新鮮買去裝飾罷了,哪裏比得上老先生。

再後來,也接到過Elliot關於土地建設方麵的協商電話,忙了一段日子,在公司裏更是沒閑著,赤練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於是,在第二天自己收到一束莫名其妙的玫瑰花後,她整個人看自己的眼神就怪怪的,張良瞪了明目張膽的衛莊一眼,衛莊卻旁若無人的走了過去。

倒是公司裏的人整天嘻嘻哈哈沒個正經,都說是小良必定是遇到美人倒追了。

結果周部長就拍了拍桌子嚷著“不能示弱”的衝到樓下也帶了束花獻給了眼角抽搐的張良,惹的辦公室的人笑的前俯後仰的。

一笑而過也就罷了,直到那束玫瑰謝了,張良都不知道究竟是誰送的花。

張良對大家的玩笑並不在意,隻是摸了摸手機。

半個月,拉斯維加斯遇見的那個人沒有聯係自己。

張良給他打過電話,但是,始終沒有人接聽。

他加完班離開辦公室,夜色如墨,星辰如鑽,襯得城市燈火遜色黯然。

讓人忍不住去臆想……真像是場鏡花水月的一麵之緣。

☆、豈不更好[3]

最後在三月陽光明媚的春日裏,他終於接到了對方的電話,那時張良正在書屋裏挑著新季度的書,指尖劃過陳列櫃上的書脊,看著名字和作者,兩個人寒暄了幾句,無非是拉斯維加斯之後的日常生活,對方說著舊金山的分區是Veri公司,前幾天才回來結果生了病,所以很抱歉一直沒時間給自己打電話。

張良明了的點頭,Veri公司他也有所耳聞,眼神不落的在書名上頓足:“沒關係,”他笑,然後看到了一本書《溫暖時光》,不知想到了什麼,笑意更濃了,沒有猶豫的抽出這本書,“唔……”可對著電話卻欲言又止起來,顏路等著他開口,“無繇明天有時間嗎?”

“……”顏路沒回答,隻是輕輕咳了聲,看起來似乎還沒痊愈。

“如果沒時間的話,改天也行。”張良聽出來了。

“沒關係的,”顏路忙接口,“明天給我電話就行。”

張良付了款:“好。”他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

第二天,顏路就照著張良的“指使”去了“太平洋海拔”。

那是舊金山的高層住宅區,張良正在大門口等他。

“我想買房,”張良如是說,“所以想請你幫忙參詳一下,”他推開住所的門,“之前一直住在朋友家,那家夥家大業大倒是不怕。”

“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顏路進屋,高層公寓看起來富麗奢華,雖然還未精裝但結構不錯。

“再不搬,恐怕他也要扛不住那些鋪天蓋地的八卦了。”張良說的很好笑,衛大少爺冷著臉把所有的緋聞拒之門外,對自己倒噓寒問暖的無微不至,他承認他挺喜歡衛莊本身很多方麵,他把房屋的結構圖遞給顏路:“看看。”順道先遣走了銷售人員,他需要建議但更喜歡自己來做決定。

顏路隻對著圖紙看了兩眼轉悠了幾圈,最後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左側是公寓的花園,右側碧綠的遊泳池映照著藍天和一旁鬱鬱蔥蔥的棕櫚樹:“位置安靜不偏僻,左側的小公園恰好留出了位子,午後的陽光會比任何地段都好,子房好眼光。”他微微一笑。

張良“咦”了聲,沒聽錯的話,“子房”這個稱呼是他沒有說過的。

顏路正站在這午後的大好時光裏,臉上看不清表情,神色間倒是溫溫和和,他緩緩說:“你忘了送我的貔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