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款極為實用的手槍。
“M9?”張良興奮的接過把槍托一卸,“美軍的製式軍用手槍,好東西。”他握住槍舉起對上前方的靶子,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在微微發抖,那是力量的不平衡。
顏路取過耳塞替他塞好:“試一試。”他說的時候,伸手從兩邊扶過張良顫唞的手臂,“控製手臂力量很重要,確保瞄準線的穩定,”他微微移動了下張良的角度,“不要通過眼睛來調整,要通過姿勢,你的Pointability有多好,那麼你的準心就會有多好。”Pointability是美國人評價槍時創造的一個英文詞彙,說的是拿起槍來,隨便指向目標時,瞄準器就能自然對準,其實這是說槍的設計是否更加符合人手生理構造,而關鍵就是握槍的姿勢正確。
張良沉著氣,捏住搶把的手心裏已經出了粘膩的汗,顏路的手掌就護著自己的手,身體因為動作緊緊貼在一起,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身後的人胸膛一起一伏的呼吸,他說話的時候,聲音會在胸腔裏產生一種微弱的顫動,順著體溫透過襯衫傳達,暖暖的,張良不自在的僵了下,有種好像初雪見了太陽正要融化的感覺,從背部到四肢百骸,無一幸免,他有些驚慌。
“嘿,專心一些。”顏路輕輕噓了聲,似乎是察覺到跟前人的心不在焉。“時刻握緊槍把,注意準星。”他偷著笑,享受這曖昧的姿勢和張良親近的感覺,“找到時機。”他說,緩緩鬆開了對張良手臂的依托和鉗製。
“呯”子彈破音,虎口因為後坐力的不適應而有些麻痹。
“咦?”顏路驚訝了聲:“果真是有底子的。”他言笑晏晏,那挑眉含笑的表情總像是種刻意的撩撥,可是,又明晃晃的說著正經而誠實的話——雖然沒有正中紅心,可是,確實是打中了靶子。
“嚇?”張良自己都有些目瞪口呆,他笑的肩膀都顫動起來:“無繇真是個好老師。”這麼多年沒有摸過真槍實彈的自己,居然還能中靶。
顏路把攤在櫃前的槍收起:“應該是學生天資聰穎,”他將M9塞到張良手上:“送你了。”他隨意極了。
“……”張良錯愕的嘴還沒合攏:“你認真的?”這獎勵玩笑開大了吧?
顏路摸了摸腦袋,微微俯下`身,他的臉就在張良跟前放大,近在咫尺:“我對子房,有不認真的時候嗎?”他說的輕巧就好像在說一件一直在做的真真的事一樣。
“噌”,張良的臉莫名一片漲紅,總覺得這是種很奇怪的氛圍,讓自己都難免的心浮氣躁起來,“踏”,不由自主的退開一步隔開與顏路的距離,險些被自己的一口氣給憋死,他看到顏路盯著自己的眼神,明明溫和柔美卻頓感一陣壓力,他也摸摸腦袋尷尬極了:“那……那我就收下了……”
真有些……好像被強迫到無法拒絕的感覺——可是,又沒有那麼心不甘情不願——自己……隻是太意外了,太意外他極端輕巧的送出這件東西,太意外他用這樣的口氣戲弄自己,太意外……他仿佛總在隱約的證明著什麼……比如,和自己的關係。
他無法分辨也無法理解。
“你應該餓了吧?”顏路直起身,把東西收拾好。
“有一點。”張良支吾了聲,然後就聽到自己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好吧,我餓了。”他立刻加了一句。
“……”顏路忍著笑:“我帶你出去吃。”
耶路撒冷的神聖是宗教的精神所在,而顏路做導遊的本事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張良就領教了。
那人修長的手指在跟前揮舞,他說,如果站在橄欖山上俯瞰,整個耶路撒冷都是米黃色的一片,那就是耶路撒冷石的建築效果,遠遠的就能看到聖殿山金頂清真寺,也叫撒赫萊清真寺,是耶路撒冷的標誌性建築,“裏麵的岩石部分上還留有據說是默罕默德的足跡和大天使加百列的手印痕跡。”顏路說的煞有其事看著張良覺得不可思議瞪得圓圓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