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霓虹五光十色,身邊汽車呼嘯著穿梭在光影。
被親吻過的地方早已冰冷。
張良走在深夜的舊金山街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光影在臉上頭頂斑駁著,他隻是安靜的看。
心如止水。
有些事,你越想去弄明白,反而越困惑,心裏一旦有了執念,就會越扯越亂。
赤練說,一旦得到過,就無法淺嚐輒止,這並不是壞事——那麼自己呢,對於顏路的認識和所謂愛情的認知,於那個男人有著近乎難以拒絕的叛逆,在曾經的深淵裏一遍一遍數落自己的懦弱和無用——她說,這並不是壞事,也許,是對的。
所以張良知道自己和顧小姐之間缺少的是什麼,那種戀人間微妙的心動和靈犀,而這種動心很多年前,他給了另一個人,毫無保留的,直至今日。
住宅區的景物在月光下影影綽綽。
他進門前莫名回頭看了眼,街道靜寂。
*********
直到張良進屋鎖門後,道外樹影下的小汽車才發動了起來,緩緩的開了出去。
這一日的陽光幾乎要讓自己暈眩過去,他看到張良在美術館前下了車,車子裏還有一個女人,並不是特別的美麗,卻文靜秀氣,她偷偷親吻張良的時候,張良並沒有拒絕。
苦笑了一下,他近來常常想,如果沒有自己帶來那麼多困擾的話,張良——也許已經結婚生子,如同千千萬萬的幸福家庭一樣吧。
就好像多年前,他在遠處安靜的看著張良站在少司命的身邊,一次一次,就像輪回被自己帶著私心和僥幸的破壞。
顏路的神色低沉又昏暗,他獨自開車駛向海邊。
在沙灘的燈塔下坐了一夜,幾乎什麼也沒有想,一片空白,晨曦的第一縷光緩緩透過雲層的時候他轉過身,身後的人倚著汽車,看的也不是自己,是不遠處的天水一色。
衛莊。
顏路愣了一下,在這一切結束以後,衛莊主動找自己著實是很意外的事。
“他有‘女朋友’了。”衛莊的語調古怪,當然口中的“女朋友”僅僅定義為“女伴”的通俗理解。
顏路輕輕的咬了咬牙。
“是合作公司的對外部長,在中國有深厚的世家,前途無量,和他也算是‘門當戶對’。”衛莊撇了顏路一眼。
顏路沒說話,似乎並不想過多的關注這樣的事而從衛莊麵前走過:“祝他幸福。”他的聲音極輕,像是從舌尖上牙縫裏擠出的一字一句還帶著溫婉,隻是冰冷的心窒。
衛莊稍顯錯愕了下:“嘁,我以為你還有多少的不甘心。”真是看高了這家夥。
海風徐徐,帶著濕鹹的海洋氣息。
“我已經努力了。”顏路看著不遠處升起的一樣,東方一片微紅,新生的渴望。
“別忘了,總是你欺他在先。”衛莊對顏路的所作所為,從來沒有釋懷過。
“可是,我努力了。”顏路很平靜,終於——開始用著那樣平淡無奇的口氣,談論著關於張良的事了嗎?
“哦?”衛莊冷笑了聲,又突然多了些旁的意味,讓顏路有些不悅的皺眉。
“你想做什麼?”他多嘴的問了句。
衛莊退開一步雙手環胸:“你都已經退出了,我想做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
顏路怔了怔,緩緩轉過身,東方的顏色就映照在他身後,一片晨光,他一字一句:“別碰他。”
衛莊像是聽了個很奇怪的笑話:“你這是站在什麼立場上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