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昭緊抿著唇角,要說起來,其實張興振的實力和宴昭差不多,可是明明是和池荷聯手,卻依然隻能和張興振打成平手,說到底,還是自己經驗不足。
宴昭緊緊跟在張興振身後,追到河邊的時候,隻看到張興振回頭狠狠地看了兩人一眼,渾濁的眼神之中透露著一股狠辣,隨即一腳跳進了湍急的河水之中。
沒有任何遲疑,宴昭隨即跟著撲了下去。河水很是渾濁,一轉眼便已經看不見張興振的身影。
“那邊。”池荷頓時開口說道。看到張興振跳了下來,池荷就知道,他一定是要到千人坑那裏去。要知道,池荷自從死後因為屍體便在這河裏的原因,在這之前一直被困守在這裏,所以要論到誰對這條河最為熟悉,那必然是池荷無疑了。
宴昭往池荷所指的方向遊去,穿過一個小型洞穴,直接進入了地下暗流。
到了這裏,宴昭也算是輕車熟路,就是這裏,看著上方忽明忽暗的燈火,刹那間破水而出,濺起的水花,撲撲的打在地麵上。雙腳剛落地。隻聽見前方傳來一個平靜而蒼老的聲音。
“你們看這裏的布置如何。”說話間好像是在與老友敘舊一般,打量著四周石壁上的燈火,撫摸著一塊塊墓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等宴昭兩人的回答,隻聽見他繼續說道。
“我們張家曆經三代一百二十年,才將這個千人坑改成了靈地,就為了布置這九鼎飛魚陣,我張家不惜叛出師門,借來了這昆吾九鼎。原本這靈地起碼可以福澤我張家十幾代人。”伸著滿是皺紋的手,張興振像是撫摸珍寶一般撫摸著身旁的大鼎。
“所以,你根本不是什麼北天師道傳人”宴昭冷眼說道。說什麼借,不就是偷嗎?
“北天師道算什麼,我們張家有了這座靈地,孕養出的靈器絡繹不絕,有這些寶貝在手,北天師道的那群家夥那裏是我家的對手。”說著,從一塊插滿寶劍的石碑上,拔出正中央的一把劍來。“你看,這不又是一把靈劍。”
“多好的地方啊!今天卻要敗在我的手上,你說是不是很可惜呢?宴昭。”說著這話的聲音越發冷淡,到了最後“宴昭”這兩個字說的格外咬牙切齒。
聽到這話,宴昭不由的握緊了手中的劍柄。“你究竟想做什麼?”
“問得好!哈哈哈!宴昭,你追上來要殺我了,你說我想要做什麼。”張興振笑的的有些癲狂,臉上的皺皮一顫一顫,讓人徒添一番惡心。
“那是你該死!”池荷咬牙切齒的說道。
張興振全然不顧池荷的話,繼續說道:“就因為十四年前起的貪念,我們張家就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我不甘心呐!”張興振直直的看著前方張家先祖的排位。捶胸頓足的說道。
“是啊!就因為你的貪念,張家村死了多少人,秦家一家隻剩一個娃娃!你說別人無緣無故付出了多少的代價。這些豈不都是你做下的冤孽。”宴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
“我做下的冤孽!難道隻有我做下了冤孽嗎?你旁邊的池荷難道就沒有嗎?現在陳家村死的人不都是喪命在她手裏嗎?宴昭。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和池荷聯手對付我,不就是想要獨占太歲嗎?要不然你怎麼不先解決掉池荷?”張興振一陣冷笑。他到也看看眼中怎麼解釋。
宴昭隨即冷笑一聲,仿佛不知道這是張興振的離間計,不顧池荷震愕的神情,當即說道:“因為她已經死了,但是你還活著。”
聽見宴昭這一句話,張興振當即一愣,隨即一笑:“是啊!我還活著,而且我希望我能一直活著,所以——你們就必須死了。”說著,當即飛身到一枚符篆麵前,在宴昭震驚的目光之下輕輕一揭。往上空一扔。隨即將手中的劍插入地下,當即喝道:“九鼎都天陣,起。”
四周充裕的靈氣頓時泯滅,蕭肅的煞氣頓時奔湧而來。原本停駐在墓地四周的昆吾九鼎和插在石碑上的108柄劍頓時向宴昭兩人飛湧過來,將還沒來反應過來的宴昭兩人緊緊的圍在中間。
“這種氣息真是美好啊!”四周的燈火忽明忽暗,照射在張興振的臉上顯得越發詭異。
“你瘋了嗎?你想讓整個陳家村覆滅嗎?你這樣做,老天都不會放過你。”宴昭呼喊道。一旦這裏的煞氣泄露出去,先受其害的必然就是河流旁邊的陳家村。
“我當然瘋了。要不是你突然蹦出來,太歲就已經是我的囊中之物了。是你毀了我的一切,既然什麼都沒有了,我還在乎這些做什麼。陳家村的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能被我一挑撥就想著燒死秦遠。你與其想著他們,不如想想你自己吧!至於老天爺,你恐怕看不到他老人家來收拾我的那一天了。”
說著,猛然握住劍柄,往右邊一動。隻看到樹立在宴昭右上方的12柄寶劍瞬間向宴昭兩人刺了過來。宴昭空有九星龍淵劍在手也不敢直接迎上去,隻能是身形一閃,往左邊掠了過去。張興振心中一陣嗤笑,隨即手中的劍往左邊一動。沒曾想,看著右邊的幾柄劍停滯下來,左邊的劍又向自己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