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一大家子人就這樣動也不動的看著符景,任憑著桌子上的豐盛的菜肴冒著熱氣。坐在身邊的符景不由的撚了撚身子。下意識的往宴昭那兒靠過去。
“咳咳咳——”宴昭一聲咳嗽頓時打破了略顯僵硬的氣氛。
一家之主宴程遠當即說道:“好了,吃飯吧!”說罷,率先拿起了筷子。
看見宴程遠發話,眾人這才紛紛動起手來。宴昭看著身邊的人拿起筷子頗顯遲疑的模樣,當即一笑,隨即夾過身前的蝦一點點的剝開,然後夾到符景的碗裏。
符景看著自己碗裏麵多出來的蝦仁,再看看宴昭坦然自若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有些慌張的心頓時就安穩了下來。
宴爸宴媽看見此情此景,當即一愣,隨即不由的歎了口氣。算了,到底是孩子自己的選擇,作為家長的他們選擇接受才會是最好的結果。反正之前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現在看到這幅場麵,宴家人反而更容易接受些。
宴程遠稍一沉氣,這才提起筷子夾了一筷子的魚肉到符景的碗裏,對上符景詫異的小眼光,宴程遠當即說道:“到我們宴家就和在自己家時一樣的,沒必要拘謹。”
聽到這話,符景當即一愣,隨即木木的點了點頭。眉頭一挑,心裏卻是莫名的一動。
看見宴爸爸的動作,四周的氣氛頓時放鬆下來。宴媽媽當即笑著也跟著夾了一大筷子菜往符景碗裏堆去:“來來來,別客氣,這些可都是我的拿手好菜。多吃點。”
這樣一來,宴昊和宴大嫂當即笑嗬嗬的跟著往符景碗裏夾菜,轉眼間,符景的碗裏就堆了慢慢的一碗。到這裏,符景整個人才算是真正的放鬆下來,抬起頭,便對上嘴角含笑的宴昭。當即雙眼不由的眯了起來。
頂著月色,宴昭和符景一步一步的往西山上走去,身後遠遠的跟著秦遠兩人。
皎白的月光打在符景的臉上,突然之間,符景一把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看向宴昭,緩緩的說道:“呐!宴昭,你為什麼會喜歡上我哥哥?”
宴昭當即一愣,隨即咧開了笑容,拉起符景的手繼續往前走著說道:“大概是因為一見鍾情吧!”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陸遠行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個人將來合該是我的。”宴昭捏了捏這人的手心,繼續說道:“我當初見到陸遠行的時候還出了好大的醜呢!估計著他當時是恨不得扒了我的皮才是。不過現在,他是我的了!”
說罷,轉過身來看向符景,對上他略顯別扭的眼睛,緩緩的說道:“你說是吧!”
符景當即是一頓,不知道這家夥是在問自己哥哥是不是他的,還是在問自己相不相信哥哥是他的。無論是哪一種,他的心底總是不那麼的舒服。隨即撇了撇嘴說道:“呐!今天應該是哥哥和你們家人的第一次見麵才是,偏偏有我——”
宴昭確是當即打斷了符景的話:“你現在累嗎?”
“啊!”符景當即是一愣,不明白宴昭為什麼就這樣扯開話題。
宴昭抬手摸了摸符景的眉心,那處象征著人格分裂的斷紋越發的暗淡,卻總是不肯徹底的消失。隨即笑著說道:“所以,符景,我背你上山吧!”說著,緩緩的蹲了下來。背過頭來看向依然迷茫的符景。
符景先是一愣,等他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是在宴昭的背上了。感受著身下溫暖的氣息,符景的心中莫名的一暖。雖然這家夥喜歡的是哥哥,但是現在享受這家夥的照顧的可是他。
感受著身上人越來越平緩的氣息,宴昭的神色這才漸漸的冷淡下來。心裏微微一歎。
傻瓜,你就是陸遠行啊!
對於陸遠行的這個症狀,這麼些日子以來,從宴昭送給他的玉牌到後來喝的茶葉,哪一件都是當今稀有的靈物。就憑這些靈物隨時隨刻滋養這陸遠行的身心,按理來說,他這病症早就應該恢複了才是。既然這樣,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陸遠行的心理原因了。若是以前,陸遠行不開口,他自然不問。
隻是如今兩人已經走到了一起,隨著自己修為的增長,可想而知宴昭的壽命自然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自己總不可能看著陸遠行先離自己而去吧!宴昭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教導陸遠行修行。偏偏有了這道斷紋橫在根骨之間,於修行一途就是生生的一道天塹。再好的根骨在它麵前也是無益。到頭來也會被徒生的心魔摧毀。既然這樣,看來自己這一趟京城之行到底是要盡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