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婆媳雖然是冤家對手,太夫人更是與徐氏爭兒子爭了一輩子,壓得她跟那地裏的老蘿卜似的,臉都又白又綠的,可是關鍵時候,誰是對手二人還是分得清楚,如今一見蘇麗言提起了這事兒,兩婆媳立馬覺得就是不願意同意!
讓這蘇氏自個兒躲在院子裏過她的小日子,她是真想得美了!在小廚房,以她自個兒的嫁妝,除了如今掌管在太夫人手裏的外,這蘇氏的親娘就不可能不給女兒塞一點兒私房,雖然看不起蘇家這樣的低賤商戶,不過這次蘇麗言的賠嫁,可是讓太夫人都驚悚了一把,那白花花的銀子,以及珍奇稀罕物兒,讓她失了元家財產之後,更覺得稀有,蘇秉誠是個有本事的,不過幾十年時間,就悄悄的累積了如此多財富,這蘇麗言手裏肯定還有不少銀子。
讓她一個人關了門兒,在自己院子裏逍遙快活,每天想吃啥買啥,要啥時候用水洗澡就一聲令下,這叫太夫人怎麼甘心?有了小廚房,蘇麗言除了請安侍候之外,還有多少事兒能被她拿捏?吃東西歸不著她管,洗澡要宵夜人家也可以自個兒解決,她還原本想著要給大廚房打招呼,讓他們在三少夫人用東西時為難一二呢!
更何況,這蘇麗言的大部份嫁妝都已經到了太夫人手裏,俗話說貪心不足,太夫人隻覺得這蘇麗言的東西全部是自己的,握在自己手裏才好,她自個兒年輕不懂事,揮霍了,這銀子如流水一般,潑出去了可不會再長腿自個兒回來,雖然她疼三孫兒,可上頭還有大孫子鳳舉和鳳鳴一家子呢,還有二兒子一家,也得要貼補,要想一碗水端平,蘇家的嫁妝雖多,可是誰會嫌銀子多了?蘇麗言手裏的銀子,她自個兒使,還不如拿出來大家使得好。
太夫人又瞧她不順眼兒,一想到她用銀子,就覺得這是在剜自己的心,揮霍太夫人的私房般,那心裏頭,是百般的不是滋味兒,哪裏肯讓她這麼輕易就答應自個兒回了小院子裏頭收拾開火,猶豫了一下,太夫人拉不下臉,可卻又不願意開口同意,心裏倒是後悔起今兒不該為了堵一時之氣,為難了起來,要是不故意這麼要給她難堪,不等她過來就用飯,這丫頭又怎麼會打蛇隨棍上,說了這麼一番讓人無法反駁的話來。
心裏有些不滿意,太夫人臉上笑容十分的僵硬,轉頭瞪了大夫人徐氏一眼,示意她開口拒絕了這事兒。大夫人低垂著眼皮兒,嘴角邊的笑意像是凝固了般,讓人摸不清她心裏頭的想法,氣氛一時間沉默了起來,太夫人心裏又氣又怒,連著瞪了兒媳婦好幾眼,卻見她裝嚨作啞般,連頭也沒抬起頭,心裏不由更氣,虎了臉道:
“這事兒,容老身想想,都是自家人,不一塊兒用飯,像什麼話?”
總而言之一句話,她就不同意!太夫人看著大夫人沉默垂頭,一言不發的樣子,心裏恨得咬牙切齒,卻見蘇氏淚眼汪汪,像她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兒一般,那雙大眼睛,直看得她心裏犯怵,又恨又怒,卻是咬緊了牙不肯鬆口:“老身這麼大把年紀,都還沒享用小廚房的待遇,難不成你一個新婦,不過是個商人之女,還吃不得這苦了不成?大廚房一切方便,此時往後不要再提了。”
“也是,孫媳不過隻是一介商人之女,配不得夫君,提這要求,真真是妄想了。”蘇麗言咬了咬嘴唇,小臉上好似突然失去了血色一般,低下頭來,將太夫人一怒之下所說的商人之女,咬得更重了些,噎得太夫人一口氣梗在胸口,喘不出來順不下去,怕是用不了兩天,這府裏就會開始傳出她一個太夫人,千方百計娶了孫媳過來,就開始瞧不上人家身份,收了錢之後翻臉不認人了,以蘇麗言今日表現來看,太夫人絕對相信,這樣的流言自己隻要今日沒答應,估計明兒就能傳得外頭人人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