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裙的笑聲越來越癲狂,聽上去淒厲又嚇人。
師父皺眉,江枯也在皺眉。
我感覺有些不忍心,便對著羅裙問道:“羅裙,你怎麼了?”
我這話一問,羅裙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盯著我,那眼神,絕望,痛苦,我這一輩子都忘不了。
而緊接著,她便對我哭著說道:“唐畫,你即便是看到了之前的一幕,仍然不肯愛我,哪怕是一點點,我感覺自己好失敗,哈哈,好失敗,或許,我就是個賤貨吧,我這一輩子,都應該是個賤貨!
對啊,你怎麼會喜歡一個賤貨呢,嗬嗬,嗬嗬!”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從白皙如玉的臉頰緩緩滑落到脖子上,緊接著,她蹲在了地上,抱著腦袋,極為痛苦。
她的這個反應,真的把我們都驚訝到了。
我的心,在這一刻是痛的。單純因為羅裙而痛,我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被自己的母親叫做賤貨,但我能夠感受到羅裙到底有多麼孤獨。
我皺眉:“羅裙,不是我不愛你,我隻是有了我娘子,對不起。”
我深深吸了一口冷氣,對著她說道。
羅裙聽到我這話,身軀蹲在那裏忽然一動不動。
我愣了下。
盯著她看。
可下一秒,眼前的一幕讓我無比震驚。
就見羅裙那原本黑瀑一般的頭發,竟然從她頭皮開始,詭異的變成了白色,隻是一瞬間,她已然滿頭白發。
三千青絲煞白發,一往情深難自拔。
我看到羅裙這般模樣,內心很疼很疼。甚至,我竟然有一種很古怪,很對不起羅衫的感覺,我有那麼一瞬間,對羅裙有些憐愛之情。
“唐畫,我懂了。”羅裙忽然站起來,她盯著我,眼神古怪的對我說道。
我再次倒抽了一口冷氣。
“羅裙,你……”我訝異。
羅裙卻苦澀一笑,沒再跟我說半句話,轉身,身軀快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我望著羅裙消失的地方,內心久久不能平息。
良久,師父說道:“天佑,羅裙是可憐的。”
我怔怔的,點了點頭說:“是,她是可憐的。”
“走吧。”師父又說道。
我盯著羅裙消失的地方,點頭嗯了一聲。
師父轉身走開,我又怔了足足一分鍾,這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江枯說:“明天,我會得到冥璽。”
江枯皺眉,神色緊繃,眸光陰涼如水:“明天,我會得到祖璽和鬼璽。”
我深深的盯著他的眼睛看了看,沒有半點表情,我轉身朝師父跟了上去。
江枯也轉身離開了那裏。
很快,我和師父便回到了小木屋這裏。
這會兒,血月站在門外,他看到我和師父回來,皺眉問道:“大人,你們剛才去幹嘛了,為什麼我聽到了很古怪的笑聲。”
我笑了笑說:“沒什麼,血月,休息吧。”
血月盯著我的眼睛,他已經猜測出來剛才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沒說話,一直站在我旁邊沉默。
師父則是什麼話也沒說,陰沉著臉,返回到了木屋之中。
我站在門口,眺望著整個冥河,內心說不出來的複雜。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血月說:“大人,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吧,我可以為你分擔。”
我苦笑,扭頭看血月:“血月,你不能幫我分擔。”
“大人,我會的。”血月十分嚴肅的說道。
我苦笑。
可沒想到,血月忽然給我跪下了。
我一愣,不知道血月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