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城市,沿路栽了大片的桉樹,樹幹筆直高大,冬日的暖陽裏,枝葉已掉得稀稀落落,枝椏縱橫交錯,與遠處的夕陽峰巒交映出一種靜謐蕭瑟的美。
喬時不覺拿出手機,捕捉著拍了兩張照片。
司機大叔似是早已習以為常,笑著打破車裏的沉默,“小姑娘第一次來安城吧?”
喬時正拍著照,聞言側頭看了他一眼,“不是。我家本地的。”
她說話時習慣性麵帶微笑,人也長得顯小,鵝蛋臉型,臉頰兩側還帶著點嬰兒肥,膚質清透白皙,清新精致卻又膠原蛋白滿滿的樣子,搭配黑色微卷長發,偏分的長劉海在右臉耳際彎出優美的弧度,年輕,卻又恰到好處的恬淡安靜。
司機大叔不覺笑了,“看你長得不像本地人啊,口音聽著也不太像。”
“常年在外麵讀書工作的緣故吧。”喬時淺笑著回,臉不紅心不跳,本地人不排外,但本地人忌諱本地人,在安城時,喬時習慣性自稱安城人,可以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司機大叔果然沒再追問,嫻熟地轉著方向盤,在前方十字路口向右拐了個彎,喬時眼角餘光不意瞥了眼後視鏡,看到車後跟著的黑色轎車時皺了皺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敏[gǎn]了,似乎從上車開始那輛車就一直不緊不慢地跟著了。
喬時皺眉想了想,一路過來確實沒得罪過什麼人,也沒顯財露富,沒道理被跟蹤才是。但這裏畢竟是安城,而且是快入夜的安城,不覺就多了份警惕,扭頭對司機大叔道,“師傅,前麵左轉。”
司機大叔詫異看她,“直走離市區要近點,左轉就是工業區方向了,還得繞個大圈。”
“沒事,您左轉就是了。”
司機依言在前麵路口左轉。
喬時依然是舉著手機拍照的模樣,佯裝不經意地往後視鏡看了眼,看到了跟著左轉的黑色轎車。
她不知道車裏什麼人,更不知道和出租車司機是不是一夥兒的,隻是巧合還是真的被跟蹤了她也沒法確認,但到底孤身在外,心裏還是沒底的,好在這個點車多,而且前麵就是工業園區,正值下班高峰期,車多人多,真的不幸遇到了跟蹤的,治安再亂,光天化日的也沒人敢怎麼樣。
但一會兒到旅館呢?
喬時不覺輕轉著掌中的手機。
昨晚喬燕是有嚇到她的,大半夜的突然在電話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求她救她,還語帶驚恐,那一瞬間喬時腦子裏閃過了許多畫麵,搶劫、追殺、□□……各種亂七八糟的畫麵在大腦裏一閃而過,驚得她嗓音都震顫了,好在都不是,隻是感情糾紛。
從喬燕斷斷續續的哭聲裏,喬時拚出了個大概,她當年從家裏逃出來後就去找了那男人,跟著他回了安城,住進了他家,兩年來任勞任怨地幫著照顧生意,沒想著男人在外麵另外找了個女人。昨晚她連夜被那個男人和家人轟了出來,沒錢,沒卡,沒身份證,除了手上那支僅剩不到10%電量的手機,什麼也沒有。
為什麼突然被連夜轟出來喬燕沒說,隻一個勁地哭,一個勁地說自己錯了,哭得聲嘶力竭的,瑟瑟發抖,像被遺棄的小孩,絕望又無助。
喬時雖氣她當時不聽勸,但到底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從小沒父母在身邊,又是親妹妹一樣的人,寬慰了幾句,在網上給她訂了個小旅館。
喬燕沒身份證,正兒八經的酒店住不了,派出所也不肯去,喬時隻能臨時給她找了個小旅館暫住,她今天是專程過來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