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象一個五代內的宗親裏,幾乎所有的青壯年都染上那種東西的畫麵嗎?”
沈橋看喬時,喬時以前在這邊待過,有過了解,因而也就點點頭,“我知道一些。”
“那會兒還不像現在,工作機會多,那時基本都是男人在掙錢養家,女人在家帶孩子,家裏男人廢了,整個家就廢了,誰還有那個閑情去管別人,什麼人情味什麼兄弟情都沒了。”沈橋提到這個時麵色有些凝重,“那麼大一個需求市場,對我叔和大哥而言,是多艱巨一任務,風險還特別大,兩人都在一次行動中沒了。這些事對五哥影響很大,他家其實很有錢,他十八歲時就找到家人了,家裏很大一企業,以他的能力其實無論是回自家公司上班或者留在大城市,都能混得風生水起,但他大學一畢業就回安城做一小刑警,你覺得五哥為什麼要回這鳥不生蛋的破地方?他回去過他富家少爺的日子不滋潤嗎?”
話完時沈橋是看著喬時的,喬時也說不上什麼感覺,她大概猜得到答案,又不太確定。
沈橋也不是真的要她的答案,“我就覺得,五哥就一特別爺們兒,特別有血性特別重情義的男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不是說一定改變什麼,他就想知道,憑他的能力,他能做到什麼程度。你現在看他,就覺得他特牛逼一人,但你想想,他一天二十四小時怎麼用的,你怎麼用的?”
“……”
沈橋開始給她數,“早上賴賴床,慢悠悠地吃個早餐,刷刷微博上上網,再睡個午睡,逛逛論壇刷刷帖子,再追追劇,你算算,這花了多少時間,還有各種拖延症,惰性……”
“等……等等。”喬時往車外掃了眼,“你是不是開錯方向了?”
“沒錯。這路我認識。”沈橋繼續總結沈遇人生,“我最佩服五哥的一點,就是自律,什麼拖延症和他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你如果能克服掉你一半的惰性,最起碼……”
“你先別和我講大道理。”喬時打斷他,“把車開回去。這不是去機場的路。”
“這真的是……”
“沈橋!”
喬時沒冷臉,嗓音也還軟軟柔柔的,就是帶著股氣勢在,沈橋的大道理說不出口了,手往前麵指了指,“你沒看到嗎?這是上山的路,單行道,不到山頂下不來。”
“……”
“而且,這山路十八彎的,上山得兩個半小時,下來少說也得一個小時。”沈橋看了眼手表,“現在都兩點半了,我們才上去半個小時。”
喬時差點沒一腳將他踹下車。
沈橋繼續遊說,“我看你也別走了,咱五哥多好,能文能武,明明能靠臉吃飯卻靠能力掙錢,有責任,重情義,這麼好一男人,你去哪兒找?”
喬時將頭轉向車外,不理。
沈橋也無所謂,他心情好,還哼起了歌,時不時說說沈遇的好話,直到半個小時後,他手機響起,沈遇打來的電話。
“你把喬時帶哪去了?”
低沉冷靜的嗓音,聽得沈橋心裏一個“咯噔”,偷眼看了喬時一眼,“我們在機場啊。”
沈遇:“我現在機場。”
沈橋手機差點沒從手中滑落。
喬時也聽到了動靜,扭頭看他。
沈橋強自鎮定,“我們還要一會會兒才到,剛路上有點堵車。”
又鎮定道,“對了,老大,你怎麼去機場了?一會兒不是還有會議,你先忙你的吧,我保證不會讓喬時誤機。”
邊急急地衝喬時擺手,讓她把手機借他,然後喬時把手機遞過去時,趕緊撥老三電話,一邊撥一邊道,“那個,喬時就在我旁邊,你要和她道聲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