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晴微笑盎然的推推他們,示意他們上樓說話。
他們上樓後,考察隊員們大夢初醒的又都把目光轉向徐晴,目瞪口呆。徐晴被眾人奇特的目光盯得發毛,問:“怎麼了?”
隊長清清嗓子:“你們倆什麼關係?”
不難猜想到他的誤會,不由得莞爾一笑,隨即變成大笑:“我們是朋友。”
“隻是朋友?”
徐晴笑笑不答。她踱步走到旅店門口,眺望遠處的大海。滿天的黑雲已經盡數隱去,隻餘下幾朵紫色雲霞。日光透過雲霞照到海麵,像一片靚麗的彩虹;更遠的海天之際則象條無限長的黑線。
……
博士終於如期畢業。徐晴作為一名學生代表在畢業典禮上發言。最後總結時,她引用布魯諾的話作為總結:“我認為勝利是可以得到的,並且勇敢的為它奮鬥,我的後代將會說:‘他不知道死的恐懼,比任何人都要剛毅,並認為為真理而鬥爭是人類最大的樂趣。’”
贏得一片掌聲。
十餘個小時的奔波,最初的激動也煙消雲散,徐晴疲憊的步出機場。
拖著行李箱走出機場大門口,首先叫迎麵襲來的熱浪給狠狠的擊退一步,日光太晃眼徐晴都不敢抬眼,頂著烈日向新落成的偌大廣場的走去。
事有湊巧,剛走兩步,徐晴的搭在肩頭的挎包帶忽然鬆懈,挎包不客氣的滾在地上,翻了幾個身,最後停在幾米遠的地方;她右手裏本來拿著的,是在飛機上看的幾本數學雜誌,一驚之下,雜誌也掉到地上,散了一地。
徐晴拾起書,重新抓在手裏後抬頭尋找挎包滾落的地點,冷不防看到一個人拿著她的挎包朝她走過來。
那個人步子很穩健,依然是白襯衣黑長褲,風度卓然,背對陽光而顯得雙肩浩然——在徐晴的位子,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眼睛,狹長而漂亮。徐晴驀然間愣住,在思緒尚未作出反應時,人已經拋下行李,朝著他奔過去。
兩人同時擁住對方。
徐晴從不知道,她這樣思念薑洛生。
在日光下擁抱了足足一分鍾,任強光打在他們身上。他們什麼都聽不到,仿佛諾大一個世界隻剩下他們。
良久薑洛生鬆開徐晴,擦去已經哭成淚人的徐晴臉上的淚水,輕聲說:“還跟以前一樣瘦。”
徐晴許久才讓情緒平靜下來,喃喃問:“你怎麼來了?怎麼來了啊……我哪一號回來隻告訴過捷捷……”
薑洛生望著徐晴輕輕一笑:“你不會再走了?”
徐晴複伸手抱緊他,附在他耳旁低語:“除非你不要我。”
一周後,兩人領了結婚證。
兩人如今住的地方是建築設計院的宿舍,一廳一室,和徐晴在普大的房子差不多大小,住一個人確實足夠,作為新房確實有些偏小,更何況兩人的書太多,臥室的一半都堆著書。
好在他們真正豁達,對物質上的要求不高,有住處即可;再說他們不過剛剛工作——萬事開頭難嗎。
徐晴回母校遞申請報道,蘇海一見著徐晴就讚歎有加:“還跟當年一樣漂亮。”
徐晴眨眨眼笑,“老師您也跟當年一樣帥氣呢。當年來這裏,還是學生,現在就是老師。多新奇。”
“不過,這樣年輕,小心人家不當你是老師。”
徐晴滿有自信:“在普大時,整個班三十餘人,無人敢不聽我的話。”
結婚前兩人在臥室裏討論了一番是否通知鄭捷捷,薑洛生跟徐晴獎:“我知道你已經畢業,一直想聯係你,但是每次都退縮,害怕得知你不回來或者已有男友的消息。那晚我回來就接到鄭捷捷的電話,她告訴我你要回國乘坐的航班,並且說如果我不想失去你,就要盡快抓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