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 / 2)

謝慈音這一氣,將自己給氣病了,檀桑坐在床邊給她喂藥,口中抱怨著:“定然是昨日出去淋了雨,昨日就勸娘子不要出門,娘子還不聽我的,眼下自己病了,豈不受罪?”

謝慈音小口小口嘬著她遞來的藥,也懶得反駁她。

今日天子狩獵,百官家眷均到場作陪,奈何謝慈音病了,隻得請罪,在屋子裏好好養著。

“屋裏太悶了,檀桑,去將窗戶打開。”倚在榻上半晌,謝慈音懶懶開口道。

“不可不可,姑娘可不能再吹風了。”檀桑還沒應聲,鬆墨便往前去死死擋住了屋裏的和合窗。

謝慈音被她的模樣氣笑,翻了個身沒好氣道:“既如此,那你二人也別在屋裏,我睡一會。”

二人沒出屋去,而是退到屏風後去守著。

因著昨夜謝慈音高熱不退,她又不讓下人去吵謝夫人與謝鴻,二人隻好給她喂了藥好好守著,直至天明後去請了大夫。

折騰了一晚,兩人都有些倦,靠在屏風後的小桌上睡了過去。

謝慈音躺了一會覺著渴,隔著屏風隱約見二人趴著,便自己下了床去倒水喝。

喝了水,她還是覺著悶,便走到窗邊準備趁二人睡著了吹吹風,怎料才打開窗,便見那棵葉子青綠的芭蕉樹後站著個人。

她被嚇到,捂著心口往後退了一步,正準備喊人時,樹後的人施施然走了出來。

來人一襲淺青色圓領長袍,眉眼含笑,正是此刻應該在圍場的觀南。

日光灼灼,透過芭蕉葉照在少年臉上,謝慈音瞧著,倒是想起了二人在眾生觀的那些時日,才開始懷念,便又想起謝夫人昨日的話,眉頭蹙起。

觀南瞧著窗邊的少女,本是看見她臉上露出笑來轉眼又見笑意消散,他覺很是不解,大抵女人都是多變的。

他縱身跳到廊下,隨即壓低聲音朝窗內的謝慈音道:“聽你弟弟說你病了,快出來叫我瞧瞧。”

謝慈音心中壓著火,轉身拿起桌上的茶盞,朝他扔去,低聲罵了句滾,隨後將窗重重落下。

觀南一時不防被她砸到了額頭,又怕茶盞摔落驚醒屋裏的兩個小丫頭,顧不及腦袋上的疼痛,忙伸手接住掉落的茶盞,待接下茶盞,才發現謝慈音早已將窗關緊了。

“這是又怎麼了,怎得氣性越來越大。”觀南捧著茶盞,一臉茫然的站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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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慈音這病來的快去的也快,第二日便不見病色了,她在江寧時一貫是愛熱鬧的,見她無恙,謝夫人便帶著她去了圍場。

一到圍場上,往日裏交好的貴女便迎了上來,對她噓寒問暖,她含笑一一接了。

正巧許榮瑩也站那,開口便諷刺她道:“喲,昨日不是連陛下隨行的禦醫都請去了麼?我還以為要死了呢,怎得今日就下得了床了。”

謝慈音懶得與她爭辯,不冷不熱道:“自然是禦醫的醫術高超。”

王鈺在謝慈音身邊,聽見她開口閉口就是咒謝慈音死,冷著臉就嗆聲道:“你們許家是不是請不起先生和教養嬤嬤?竟教出你這麼個不會說話,粗鄙不堪的娘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