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的門此時敞開著,裏麵是一座靈堂,公孫大娘的棺材就停在裏麵,供幾個姐妹吊喪。
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幾個紅鞋子組織的姐妹,都紅著眼出來查看,道:“你們是什麼人?”
一個老婆婆拄著拐杖,推開人群哆哆嗦嗦地走出來,嘶啞道:“這家死的可是公孫蘭?”㊣思㊣兔㊣網㊣
“不錯!”回答她的,是一個眉梢眼角俱是風情的少婦,正是紅鞋子組織的二當家。她手裏握著一把亮銀彎刀,在刀尖上吹了吹氣,斜睨道:“你們是來吊喪的?我怎麼看著不像?”
老婆婆眼淚頓時下來了:“殺千刀的,總算是找到了!鄉親們,這就是公孫蘭的靈堂,給我砸!”
“砸——!”她雖不是什麼大人物,說話卻一呼百應,隻因為她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少婦頓時變了臉色,揮起她的彎刀斥道:“你們敢!”
回答她的是一堆臭雞蛋、爛菜葉子,紛紛投向她。二娘雖武功高強躲過去,表情卻狼狽異常。小樓前也頓時一片狼藉。
“還我孫子命來!”
“我兒子死得冤呀!”
“我嫂子還懷著孩子,一屍兩命呀!”
“我哥哥和姐姐,都是被糖炒栗子毒死的!”
“我是個本分生意人,糖炒栗子賣不出去隻能改行了!”說這話的攤販,抓起一把糖炒栗子,就朝二娘狠狠丟過去。
金九齡扭過去不忍看,倒是小童,往那賣糖炒栗子的小販簍子裏,撒了一把銅錢,抓了幾顆糖炒栗子開心地剝了起來。
二娘出場太乖張,拉了一手的好仇恨。紅鞋子組織裏其他的姐妹,紛紛將她拉了回來,換一個人上去打發,免得這些人鬧得公孫大娘死了還無法安寧。
薛冰俏生生的走出來,眼睛溫柔帶有羞澀。她人美,又穿了一身素白,咬了咬嘴唇,紅著臉道:“人死恩怨了,我大姐已經沒了,希望各位看在死者為大的份上,都先回去吧。等過了頭七,安葬了我大姐,各位再來談了談賠償,我們姐妹們會盡微薄之力,補償大家的。”
人要俏一身孝,薛冰平日就喜歡穿雪白衣服,更是時不時羞澀臉紅,惹人憐惜。
人群中一個江湖人走出來,眼中充滿仇恨的光:“大家別被她騙了,知道她是誰嗎?她是江湖上四大名老虎‘冷羅刹’薛冰!當初我隻不過喝醉了調笑她幾句,她就是用這副楚楚可人的模樣,轉眼砍下了我的手!”
這人叫孫中,是個很有名的江湖人,不過他現在隻剩下一隻手了。
人群中又有人道:“後麵那個不是怡情院的花魁歐陽情嗎?這婊/子出了名的愛錢!他娘的,她一個紅倌,拿了錢還不肯陪睡,當了裱/子還立牌坊!”
又有人道:“這有什麼?旁邊那個,還是前王府管家江重威的義妹!幫著外人坑兄長!”
有人道:“你們不知道,她其實是江重威的未婚妻,從小訂婚的,可惜江重威練得是童子功,不能娶她,沒想到因愛生恨呀!”
一堆人唏噓:“這就難怪了!”
又有人道:“那個梳著兩條長辮的少女,別看明眸皓齒,生得漂亮,一樣心狠手辣!她前兩天上我們街收保護費,平日又不罩著我們,憑什麼給她?可我隔壁大牛叔和對門小明家管事的,都被她削掉了鼻子!還好我機靈給銀子快呀!”
老婆婆紅著眼道:“原來一個個都是毒婦!砸!今天這靈堂一定要砸!”
在場的不光是老百姓,還有吃過虧的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