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見深搖搖頭,高聲道:“你這麼差的演技,是在侮辱我,還是侮辱你自己,當我是傻瓜嗎?”
江玉郎依舊一副行屍走肉的模樣,裝作聽不到。
朱見深笑了笑,不去管對方,繼續往山穀外走。他忽而往左,忽而往右,已經踏足到陣法邊緣,走到了江玉郎摸索了很多遍,都不能踏足的地方。
江玉郎雖裝成迷失心智,卻時刻注意對方的舉動,見朱見深成功走了那麼遠的路,離穀口越開越近,他沉不住氣,依照對方的步伐順序,緊跟了上去,依舊是恍恍惚惚的模樣。
朱見深停下腳步道:“我帶你離開,你怎麼報答我?若能打動我,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也不是不可能。”
江玉郎顫聲道:“我家在江南,你救了我,我爹爹會重謝你的!”
朱見深笑道:“你爹是誰?我怎麼知道他能不能拿出打動得了我的東西?”
江玉郎顯然不願意說出自己爹的名號,猶豫了片刻才道:“我爹爹是‘江南大俠’江別鶴!”
朱見深笑容更甚道:“我怎麼聽說江大俠生活簡樸,家中隻有三五間破舊的小屋,連姬妾奴仆都沒有?你家這麼清貧,能贖回你嗎?談什麼重謝?還是你家其實家財萬貫,隻不過平時假仁假義裝出很簡樸的模樣,欺世盜名?”
江玉郎臉色變了變,被戳中了要害。
他顫聲道:“胡說!我爹爹……他為人正直。我江家就算把房子賣了也會重謝你的!還有一些江湖前輩與我爹有交情,不管是借來周轉,還是指點武功……你救了我,我爹肯定會好好謝你,這些都是旁人求不到的機會!”
“好一招空手套白狼。”朱見深道,“你以為那三五間破房子就能打動我?你爹還是江琴時,出賣他主人的消息,可要值五千兩,才十幾年不會都花光吧?”
江玉郎一張臉已變得沒有一絲血色,顫唞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肯定不是我爹爹……”話猶未了,兩隻腳突然連環踢出。
這兩腳踢得當真是又準又狠,直取要害,朱見深手一擺,化解了對方的招式,將江玉郎定在原地。
他冷冷道:“看來你爹的昭彰惡行,你都一清二楚,不然怎麼這般急著滅口?”
江玉郎身體不能動彈,目光閃動淚光,脆弱可憐道:“你這麼說我爹爹,生為人子,我當然氣不過!我爹爹這些年做了多少善事,江湖上的人哪個不讚他仁義?”
朱見深盯著對方楚楚動人的模樣,這下知道這些強勢的女魔頭們,為什麼都對這纖弱少年另眼相看了。他瞧見對方眼中閃過一道惡毒的光芒,裝作不知,說道:“罷了,這次就放過你。”順手解開對方穴道。
江玉郎感激道:“謝謝你……”話還未說完,已飛快出手襲向朱見深的喉嚨,另一隻手去擊打他的天靈。
“還來?”朱見深挑眉,人未動,恢弘的氣勢已如潮水向對方湧去,壓得江玉郎動憚不得。對方擊打他兩處要害,朱見深便沒有留情,硬是將江玉郎壓得吐出一口血來,內髒受到震蕩。
朱見深道:“你小小年紀,出手歹毒,若不是我武功高,剛才被你踢中脊髓,後半輩子就隻能靠輪椅了。我放過你,你居然又出手,簡直沒救了!你爹陰險狡詐,你學了他的精髓,長大了還得了?今日我就要為民除害!”
“等等——”江玉郎求饒道,“別殺我,我用一樣東西換自己的命!”
朱見深道:“什麼東西?”
江玉郎感覺自己又能動了,這下他老實了,戰戰兢兢從懷中摸出一張紙來,喘了口氣,依依不舍道:“這份藏寶圖,我是從我爹爹書房裏偷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