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危險之人,都平安化解。

他還要出言,朱見深突然道:“那個首領,我倒是知道一些消息。”

眾人紛紛向他投來注目禮。

朱見深不急不緩道:“你不必再問小紅,他也不知道那人的真麵目。那人常年戴一個紫檀木雕成的麵具,身材又瘦又長,穿一件長可及地的黑袍。”

一點紅道:“你見過他!”

這是個肯定句。說明朱見深的描述是正確的。

朱見深沒見過黑袍人,但他知道劇情,他還有東廠和丐幫,這兩大情報組織,為他提供消息。他徐徐道:“接殺人生意,也是開門接生意,他總不能不露麵吧?隻要露麵,總會傳出一些風聲讓外人知曉。我上麵說的,都是別人知道的情報,我還知道一些更隱秘的,比如——黑袍人的身份。”

一點紅麵容灰敗,嘴唇顫了顫,卻沒出言阻止對方接著說下去。

朱見深嘴角上翹,道:“小紅,你的劍法是他傳授的。我觀你的劍法,雖與薛衣人有所不同,卻是一脈相承。”

楚留香倒吸一口冷氣:“你是說西武林第一劍客薛衣人?劍法一脈相承……那說明殺手組織的首領,就算不是他,也與他脫不了關係。”

朱見深道:“一個好劍客,不一定是個好哥哥。薛衣人有個弟弟,叫薛笑人,早年練劍走火入魔變成了癡呆,但他並不是真瘋,而是瞞著薛家的人裝瘋,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楚留香感激道:“前輩真是神通廣大,連這麼機密的事都坦然相告,楚某銘記於心。”

朱見深道:“我雖知道他的身份,卻拿不出證據,還得你自己找出他的馬腳。”

楚留香道:“一個人活在世上,隻要做了事,都會留下痕跡。前輩已經將這件事最關鍵的關節告訴了我,讓我少兜了很多圈子,這就是幫了大忙!”

一點紅站在旁邊麵無表情不說話,隻是喘熄聲出賣了他內心的波動。

知道那人是誰,一點紅對那人深入骨髓的懼意,也隨之變淡,緊皺的眉頭鬆了下來。

人總對未知的事,將感官無限擴大。他覺得那人比薛衣人強大太多,現在這個落差總算是放下了。

楚留香道:“出了沙漠,我就去拜訪一趟‘薛家莊’,前輩可願意同去?”

朱見深搖了搖頭,笑道:“薛衣人為人正直,通情達理,你不用怕揭穿了他弟弟的惡行,他會對你動手。不過……隻怕你一出現,還沒說明緣由,就已成了劍下亡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你的拜帖,隻怕是世上最讓人不想見到的。”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他這次不是去盜東西的!

名聲累人呀——

胡鐵花從水裏嘩得冒了出來,腳踩在岸上,落下濕漉漉的印記。他泡得皮都皺了,這下子終於清清爽爽,一雙有神的大眼睛,看著就精神。

胡鐵花一上岸道:“你們看我現在怎麼樣?”

一點紅道:“像一隻落湯雞。”

眾人都笑了。因為一點紅老實,說的都是大實話。

胡鐵花冷哼一聲,嚷嚷道:“你就是中原一點紅,久仰!果然紅彤彤的,聞名不如見麵!”

一點紅從嗓子眼發出一聲刺耳的聲調:“你是楚留香的朋友,怎麼稱呼?”

“胡鐵花!”同是楚留香的朋友,胡鐵花語調放柔了,不再置氣。他拱手認真行了個江湖禮,道,“薛家莊,我也會去的。”

一點紅拱手回禮,木然的表情有了些許柔和。人與人的友誼,就是這麼產生的。

見他們兩個這樣,朱見深打心眼為他們高興。若不是相遇提前了,胡鐵花會誤傷一點紅,砍下對方的一隻手。這種不必要的傷害,這下可以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