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見深嗤笑道:“原莊主此話不對。你要以樹喻人,殊不知別說是七十年的樹齡,就算是百年大樹,隻要長得不是地方,就隻有被人砍下當柴火的命。”

他手指劃過杯蓋,慢吞吞的收回手,那陷入桌麵的茶盅,居然開始往外滲水。仔細一看,杯身劃口整齊,竟然已被劍氣切割成兩半。若不是鑲嵌在桌中,早就左右分離。ω思ω兔ω網ω

朱見深雲淡風輕,對他來說,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他道:“俗話說,前人種樹後人乘涼,原莊主好命。就是不知道你的後人,還能背靠大樹好乘涼?你看那漫山遍野的老樹,哪個不枝葉茂盛?”

“你……”原東園沒想到對方怎麼不客氣,他起身避開溢出的茶水,吸氣道:“葉孤城交出來的徒弟,劍法當真是霸道!不過世子未免太自信了,真以為我無爭山莊會怕了你?”

抬出自己家族百年的招牌,而不是自稱,本就是已經有畏懼之心的表現。朱見深發現這原東園不像表麵上沉著,是個紙老虎,對方一生從不與人交手,不會是不行吧?朱見深惡意的想。他更想知道,對方有膽子威脅他,憑借的是什麼?

為了弄清楚對方的底牌,朱見深狂妄大笑道:“既然原莊主沒有將我押送官府的意思,又說不出個所以然,這茶涼了,告辭!”

“慢著!”原東園阻止道,“世子以為我在詐你?”

朱見深不置可否。對方雖連飛天玉虎的陰謀都能洞悉,有些本事,但也僅限於此。他喜歡直來直往,不喜與老狐狸兜圈子。對方不按照他的步調走,他便不與對方繼續玩樂,除非對方按照他的方式。

朱見深道:“有什麼話,原莊主還是直截了當,說明白得好。免得起了誤會,造成不好的後果,抱憾終身!”

“好!好!好!”原東園連說三個好字,惡狠狠道,“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世子還是見一見故人吧!”

他重重拍了拍手,一麵掛有山水畫的牆壁,突然側開,從裏麵走出幾個黑衣人。他們太陽穴高高鼓起,一看就知道是內家高手,竟有幾分眼熟。

“世子爺!”黑衣眾拱手道。

朱見深仔細打量他們,腦中尋思片刻,便知道眼前幾個有點眼熟的高手,到底是何許人了。

原東園道:“看來世子已經認出他們了。”

朱見深冷笑道:“南王那老匹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怎麼能留活口?”

他說的毫不客氣,眾人卻都沒生出疑惑,畢竟南王寵信的愛妃,事後眾人才知道是石觀音。有這毒婦在中間挑撥,世子要是還顧念父子情分,就不會以謀逆罪斬了南王。

皇位隻有一個,為了坐穩這個位子,哪怕是親生父親,也淪為皇權的祭品,誰叫這對父子都是野心家呢?

有了這些黑衣人出場,原東園也注入了新的底氣,他笑道:“這些人當年都是你父子二人的親信,知道你們的性子,必定要過河拆橋,他們如何不借故脫身?這幾個都是海南劍派的頂尖人物,要不是有人下令,當初豈會輕易被你們父子收複?以為他們真心在為你賣命?”

說多錯多,原東園隻透露出一切都在掌控中,便不再細說。

他收起不合時宜的笑容,轉為義正詞嚴的斥責道:“世子當年買通了王公公,將當今聖上引入甕中,親手殘忍殺害,事後就是這幾個人,按照您的吩咐,將聖上禦體棄在亂葬崗!世子已經如願當上了皇上,卻將有功之臣一一滅口。先是這些人,接著是王安,最後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