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脫了形的少年,聞言頓時僵了一僵,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見他如此,朱見深不厚道的笑了。他接觸過太多相貌好的江湖俠客,遠勝過江玉郎,不過隻有對方豔福不淺。才出了石觀音的山穀,又被惡人穀蕭咪咪抓到地宮當男妃。這倒黴孩子,真想要給他點一排蠟。

朱見深並不真同情對方,因為這少年心性和他父親江別鶴一樣虛偽狠毒,而且很善於隱忍偽裝。

他無視了對方的哀求,朝還在詫異中的江小魚,勾勾手指道:“江小魚過來,移花宮和燕大俠為了找你,都快把江湖翻了個底朝天。我是來帶你離開的。”

“好!”江小魚完全不廢話,直徑朝對方走了過來。等到他麵前時,仰頭看著對方說道:“蕭咪咪知道我是江小魚,自小在惡人穀長大,卻不肯放我走。”

這是在告狀?

朱見深打量對方的精氣神,知道蕭咪咪沒把對方給采了,輕笑道:“看你的樣子,她還沒來得及為難你。”

江小魚點點頭。他臉上雖有一道刀疤,卻是個絕頂的美少年。自幼留在臉上的傷痕,不但沒有損他的美貌,反而形成一番奇異的魅力。

此刻他嘴角翹起,露出一絲壞笑。他一笑,整個地宮都燦爛起來。他說道:“多虧了我的兄弟無缺有移花宮撐腰,讓我也沾了光。若隻報我義父燕南天的名號,蕭咪咪不但要吃了我,還得把我大卸八塊再吃一次呢。”

聽到少年的抱怨,朱見深笑了笑,因為他聽出對方在故作輕鬆,實際上還有些擔驚受怕。

江小魚隻笑了一下就沒再多言。他見對方來了之後,再沒有幫手出現,雖信步閑庭似的,看上起來很厲害,卻摸不準對方的底牌在哪,隱約有些不安地催促道:“我們快走吧。那女人很厲害,她看人的眼神像要吃人!”

“你知道什麼叫做秀色可餐?”朱見深開玩笑道。

江小魚這個看上去就很可口少年,臉一紅。不過因為對方輕鬆的話語,緊繃的精神總算是放鬆下來。

“等等——也請帶我離開吧!”江玉郎哀求道。他沒敢直接去拽朱見深的袖子,怕對方像上次一樣憑空消失,退而求其次,扯住了江小魚的衣擺搖了搖道:“別把我拋下來,求你們帶我一起走,我會報答你們的!”

“嗬,”朱見深笑道,“江小魚,看來他沒告訴你,他爹是江別鶴。”

江別鶴在江湖上的名聲已經臭大街了。這地宮裏與世隔絕,卻平靜地掀不起一層浪花。

“什麼意思?”江玉郎蒼白著臉,往後退了一步,眼中閃動戒備和驚慌。

江小魚歎了口氣,懶洋洋的臉上不再是無所謂的表情了:“江玉郎,你爹為了五千兩銀子,出賣了自己了自己的主人江楓——我是江楓的兒子。”

江玉郎這下炸了毛,徹底鬆開抓住江小魚的衣擺,雙手護住自己的頭部,跪地求饒道:“別殺我,別殺我!”

他的聲音在地宮裏回蕩,傳得老遠。

朱見深平靜地看著對方,小魚兒臉上閃過厭惡。江玉郎的求饒聲更大了:“別殺我,我用一樣東西換自己的命!”

朱見深道:“什麼東西?”

江玉郎戰兢兢從懷中摸出一張紙來,不舍地摩挲了幾下,雙手呈上道:“這份藏寶圖,是我從爹爹書房裏偷出來的。”

朱見深臉上流露出一絲嘲諷:“你連你爹的東西都偷,這麼好的兒子實在不多。”

江玉郎居然臉都不紅一下,試著討價道:“我把藏寶圖給你,你帶我出去,放了我好嗎?”

朱見深轉過臉去看江小魚道:“這事的決定權不在我,你得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