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何必出了力,還鬧得不愉快,與對方生出間隙來?

如今坐在龍椅上的人,已經明確拒絕了他的無理要求,想要皇宮藏書閣裏的秘籍孤本,以後少不得要拜托宮九。

分析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原東園暗自長歎一口氣,平和心態道:“世子今日的舉動,讓老夫摸不著頭腦,您將那兩個禍害引到島上,要是打擾了那位的清修,豈不成了我們的不是嗎?”

宮九起身立在窗前,目光透過窗欞漂移,顯得漫不經心。他指甲深深戳在了窗台上,被衣袖掩飾看不真切,強忍著什麼:“此二人素來機警,你就算說得再冠冕堂皇,遲遲不願交出來,恐怕要生出懷疑。這航行圖他們得到了也無用,不如賣個人情給他們。”

宮九心思藏得太深,連老謀深算的原東園也沒看出異端,他遲疑道:“隻要那位不怪罪就好。”

“那位”說得自然還是吳明。

宮九薄唇緊抿,留給原東園一個孤傲偉岸的背影,並不接對方的話。

原東園的心猛地一跳,有些釋然,又有些恨鐵不成鋼道:“你這是又與他鬧情緒了?這次是為了什麼?打算離開多久再回去?陸小鳳和楚留香就是兩個禍害,我倒不是擔心他,區區兩個小輩,要捏死易如反掌,就是泄露了島嶼位置,蒼蠅太多也煩人啊!陸小鳳和楚留香就算都消失了,旁人也會順著這張航行圖尋找。你這是要逼他入世出山嗎?”

宮九轉過身麵向對方,見原東園眼中的好奇和斥責不似作偽,那番話字裏行間也毫無破綻,皺眉冷酷道:“那幾名海南劍派高手是怎麼回事?派與你就石沉大海,連個音訊都沒有了。你連一封信都吝嗇寫,現在反倒問起我來了!”

原東園閉眼揉了揉太陽穴,隻當宮九是不願意說才轉移話題。偏偏這個話題讓他有口難言,已困擾了他數月。

隻要有一點揭發當今聖上的衝動,他渾身就針刺火燎的難受。好在宮九是知情人,隻要他不說當天的事,不預警,不主動聯係對方,宮九一看那些海南劍派高手成了什麼樣,多問上幾句自然一切明了。

“你自己看吧,他們就在密室裏。”原東園哀歎道,“我這麼長時間沒聯係,他怎麼看我的?你今天來是代表他嗎?”

宮九搖搖頭,站立不動,隻口中道:“你去打開密室。”

原東園搖頭歎氣,沒有申辯什麼。當今天子那日大鬧無爭山莊,臨走時不知道在他身上下了什麼蠱,這麼長時間他有口難言,現在盟友上門詢問,沒將他當作叛徒直接處決了,卻也已對他缺了幾分信任——這房中的密室,宮九知道在哪,不但通曉開啟的方式,還在裏麵待過幾次。

原東園轉動機關,一麵掛有山水畫的牆壁,左右轉動了九十度,露出玄機來。

裏麵別有洞天,宮九卻還是屹立不動,直等到原東園主動在前麵帶路,他才跟上去。

借著微弱的光線。宮九站在密室入口,看清了裏麵的情景大吃一驚!

這些海南劍派高手,實際上是“隱形人”組織的好手,各個都為內家高手,太陽穴高高鼓起,對付起來不容易。

原東園看到他們,胸口就隱隱作痛,製服這些人,著實花了他很大一番力氣,還為此受了內傷,挨了一掌。但比起他身上奇怪的蠱毒,內傷相比之下就無足輕重了。

修真者下的禁製,無法用常理判斷,被原東園當成了邪蠱。

宮九見到這些海南劍派高手,右手已經握在了劍柄上。因為他們悉數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身上還有處理過的傷。各個用仇視的目光,狠狠釘在原東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