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深嗤笑一聲,“也是,反正早晚都是要看的,不但要看還得摸的。”
“陸霆深!”
“嗯?”
慕雲畫咬牙,“流氓!”
男人咬著煙看她,“慕雲畫,我要是真流氓,當時就應該直接正眼看,不止正眼看,還應該直接走上去告訴你,慕大小姐,你走光了。”
“你!”
這人實在太可恨,慕雲畫沒忍住,伸手就朝他打了過去。
陸霆深輕鬆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安撫一般道,“好了,當時校門口也沒什麼人,看到的沒幾個,而且,後來楚星落不是很快就來了把你叫進去了嗎?”
那天剛進了校門,與陸霆深一起進校門,剛才一直在看熱鬧的周序言便被陸霆深叫去找了楚星落,讓楚星落去把她好朋友叫回來。
慕雲畫當時還很奇怪為什麼楚星落會跟出來,現在陸霆深這樣說,她似乎就理解了。
她將手抽回來,也靠向身後的石柱,滿不在意。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就算有人看到了也早都忘了,誰還會記得。”
“我記得。”
慕雲畫臉上熱了一瞬,拿眼睛剜了他一眼。
“不愧是雲城有名的風流大少,偷看女人這種事情都這麼有經驗,還理直氣壯臉不紅心不跳的。”
“我從不偷看女人。”
“那你剛才說的是什麼?”
“那是你自己蹲在校門口讓我看的,還怪我了?”
“你……”慕雲畫發現自己跟陸霆深說話,早晚有一天要被氣死。
“而且那時,你看起來真的……”陸霆深接著說著,轉頭看向慕雲畫,眼裏情緒微微湧動,頓了幾秒,似乎是在思索合適的描述詞語,“看起來真的挺可憐的。”
“可憐?”慕雲畫疑惑。
“嗯,想哭又不敢哭,不可憐嗎?”
“……”慕雲畫瞪著明顯嘲笑她的男人,竟不知如何反駁,當時看著最疼愛的妹妹哭成那樣,她心疼是自然的啊,怎麼就成了她可憐的了,可憐的難道不是她那個傻妹妹嗎?
陸霆深又挑挑眉,“所以,你從小就是個愛哭鬼,對嗎?”
慕雲畫愣住。
七歲以前的她,也是個驕傲的小公主,愛哭愛鬧,希望得到全世界的寵愛。
可自從母親去世後,一切都變了,她失去了肆無忌憚的資格。
從那之後她就沒有資格再掉眼淚,因為不會再有人慣著她寵著她,更不會有人因為她掉眼淚而心疼。
眼淚反而會讓自己痛恨的人越發得意忘形,成為嘲笑她的武器。
所以,眼前慕雲畫不知道陸霆深是怎麼得出這樣的結論的。
她拚命用冷漠倔強建造起來的堅強外殼,就這麼輕易地被他識破了。
就像一個滿含珍珠的海蚌,安靜地待在海底。
任由時間衝刷,忍受痛苦。
她覺得這樣才是安全的,沒有人發現自己的脆弱和痛苦。
卻忽然有一天被人撿起一把掰開,將她想要隱秘的一切盡皆展露人前。
對於慕雲畫而言,陸霆深就是那個忽然打開她外殼的人。
這種被人一眼看穿,毫無保留到幾乎沒有隱秘可言的感覺,讓她震驚又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