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陸霆深這些年的為人,慕錦瑟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比慕雲畫看得更清楚。
所謂當局者迷,過去的事情對慕雲畫的傷害又太深,導致她無法理性去辨認。
要不是如此,她也不會一直在姐姐麵前說姐夫的好話了。
周序言見她委委屈屈的樣子,也不再多說什麼。
“既然如此,走吧!”
說著,抬腿往停車場走去。
慕錦瑟下意識跟過去,一臉懵逼,“走?走去哪兒?”
“我家。”周序言答得理所當然。
“你家?”慕錦瑟更懵了,“為什麼要去你家,去你家做什麼?”
“睡覺。”
“……”
慕錦瑟反應慢了半拍,等這話從腦子裏過了一遍,瞬間停住腳步。
周序言往前又走了一大段,明顯感覺到身邊剛才還嘰嘰喳喳跟在屁股後麵的小丫頭不見了,方才也跟著停了腳步,回過頭去,醫院柏油路邊稀疏昏黃的路燈下,慕錦瑟停在不遠處,滿臉的震驚。
見他看她,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衛衣,順手還將拉鏈扒拉到最上方,半張臉都掩在衣服下麵,滿臉警惕地瞪著他。
這一臉小兔子見著大灰狼的樣子,真把周序言逗樂了。
“怎麼不走了?”他隔著十來米的距離對著她喊。
慕錦瑟不說話,忙不迭地搖頭,又把衣服緊了緊。
周序言無奈,抬起步子往回走。
他每走近一步,慕錦瑟的眼睛便睜大一分。
到了近前時,滿是驚惶的大眼睛已經瞪得圓溜溜。
那模樣活像是下一秒周序言就會將她生吞入腹了。
周序言忽然覺得好玩,不管不顧繼續往前,眼看要貼到她身上去了,慕錦瑟慌張得連連往後退卻。
一退再退,一直退到退無可退,身後是醫院路邊的圍欄。
她的背撞在鐵圍欄上,有點疼,眉頭擰了擰,看到眼底的皮鞋終於停了下來。
“躲什麼呢?”周序言問,口氣聽起來懶散得緊。
“沒,沒什麼。”慕錦瑟微微垂下頭去,壓低聲音,“那個,那個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她說著,急急繞過男人。
胳膊被人捏住,像是烙鐵一樣燙在皮膚上,引得她不自覺顫了顫。
周序言卻是渾然不覺,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手還置入西褲口袋,微微眯了眼。
“回去做什麼,不是說了去我家嗎?”
慕錦瑟更慌了,忙使勁甩他的手。
“不要,我不去你家,我才不要跟你睡覺!”
周序言表情凝住,驚訝了一秒,挑了挑眉,轉身麵向她。
“你剛才反應這麼激烈,就是因為這個?”
“是,一夜一情這種事情對於你來說稀鬆平常,不足為奇,但不是人人都是你。”慕錦瑟忽然就出離憤怒了。
不知怎地,心裏就開始委屈起來,覺得自己這幾個月的瘋魔和心心念念簡直就是在自取其辱,為了這樣一個人。
周序言眨眨眼,側頭,表情比慕錦瑟還委屈。
“一夜一情,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跟你一夜一情了?”說完恍然,表情變得玩味,“哦,你剛才以為我說的睡覺,是要跟你一夜一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