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卻跪了下來哭道:“夫人,你這樣一味忍著,天天落落寡歡,奴婢真的心疼,可是這樣日子久了,蔣府由一個姨娘主事的事傳出去,於你於小姐都不是一件好事,別人也不知會暗裏猜想多少亂七八糟的。夫人,那些商鋪還是金陵老祖宗心疼你,買了給你做嫁妝的,可現下銀子是人家收著,我們要領些什麼,還得去伸手,往後的日子還長著,怎可如此的委屈。”
蔣母眼也有些濕了,無力地說:“可能怎麼辦?我總不能去跟老爺吵鬧吧,這也未免太失了身份和教養。我現在隻想著瞳姐兒後半生安定了,便回到揚州去,這裏一概事,也不必多掛在心上了。”
蔣瞳擰著眉,母親的無奈讓她心裏很不好受,想了想:“母親,京城商鋪的管事,還是姥姥指派的嗎?”
“倒還是。”
“那便好辦,我趕路的時候不知曉是怎麼了,一直沉睡不醒的,吃藥請了大夫也曾醒來,將所有人都嚇著了,到了青蓮庵之後就醒過來了,那庵破落不已,隻有一個老尼在守著,倒不結個善緣給母親積福給蔣家積德,去鋪子裏支了銀錢去重建青蓮庵。那些鋪子本也是母親名下,母親去支了也是無可厚非之事,那舒姨娘還要管著這個家,就讓她管著唄,咱們又不用看她的臉色吃飯。”至少斷了她的這些銀錢,心裏也是爽快得多的。
蔣母嚇了一跳,仔細地看著蔣瞳:“我的兒,你可不要嚇母親,母親竟然不知你病了。”
“母親,我沒事,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那不管怎樣,那青蓮庵與你也是有緣,有些東西是命裏有定數的,母親便為你再將那兒重建。”
在母親的心裏,她知道,她永遠是最重要的,蔣瞳也想母親能快些振作起來。
“折桂,讓你家的來一趟,重建青蓮庵的事,我與他細細說,你拿了我的貼子悄悄去鋪子找楊富來,將帳本先取過來。”
“是,夫人,我馬上就去。”折桂起身,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夫人終於不再忍氣吞聲了,她也就舒心了。
“瞳瞳。”蔣母手撫著女兒的臉:“母親現在隻想你好好的。”
蔣瞳心無比的酸,母親現在也不曾哀老,青絲依然濃密烏黑,臉寵依然美麗,可是母親的心卻是一直很老。
她抱抱母親:“母親,你別想太多了,我會一直好好的。”
她是母親最重要的人,可是前世,她卻這般心疼母親的艱辛,還傷透了母親的心,母親也是到了京城不久就鬱鬱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