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好好補漆,我帶回去修吧。”
那小廝嚇了一跳:“三爺你要自個修嗎?大師傅他過二天就回來了,這些小事兒,哪用得著勞煩三爺你啊。”
唐湛嫌他話多,皺了皺眉頭。
小廝機伶著,閉口不再說,趕緊拿了扇子來給唐三爺扇著風。
唐湛將琴又用錦布細細地包好,揚聲便叫:“阿通,阿通。”
貼身小廝趕緊跑了進來:“三爺,小的剛才在喂馬喝水。”
“把你手用香胰子淨了,再將這琴放到馬車裏去,小心點,別磕著傷著了琴。”
“是,三爺。”看來這琴三爺很重視啊。
三爺對看重的東西向來都是這麼小心翼翼的,這把琴要不名貴至極,要不就是三爺欣賞的。
他不敢小視,淨了手,便將琴放去車裏。
他正要出去,阿通又匆匆回了來,小聲地說:“三爺,純夏縣主來了。”
唐湛當機立斷,掉頭就往裏麵去,裏麵是個小小的四合院,平時是大師傅還有二個小廝居住的,幾間雜房放的都是製琴的木料或是弦。但是雜房旁邊有個後門,從那裏出去就是另一條街道了。
純夏縣主在貼身丫鬢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白紗裙子初得脫塵清麗,阿通與那小廝趕緊過來行禮,她妙目一掃,櫻唇微啟:“唐湛哥哥也在這裏麼?”瞧到他的馬車和貼身小廝就在這,唐湛哥哥理應是在的,可是這鋪子就這麼大,一目了然卻不曾看到。
小廝趕緊說:“回縣主的話,三爺不曾來呢。”
“胡說八道什麼,外麵那馬車明明就是唐三爺的。”一個戴著扭金絲鐲子丫鬢瞪著小廝:“縣主麵前,胡說八道休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小廝苦笑:“小的怎敢在縣主麵前胡說,三爺當真是不在這裏,若不然你們進去看看便是知了。”
純夏縣主看著那阿通,阿通頭低低的:“小的是送琴來這的,三爺製好了琴,縣主你瞧,就是這把,漆還新著呢。”
“說得像是我們縣主非得查你們這些事一樣,真是的。”那丫鬢冷哼地說了一句。但是卻還是細心地看了,果然是新漆,瞧那色澤應也是剛剛做好幾天而已。
純夏縣主眸裏掩不住的失落,但是卻還是溫和地說:“還以為是唐湛哥哥在這裏,外麵的馬車,都是他慣往用的。”
阿通垂頭說:“縣主,三爺讓小的用這馬車送琴來。”
“他向來也是個不守任何禮製的。”純夏縣主倒沒有去追問,一個下人也可乘坐唐三爺的馬車出來,也隻有唐湛才會這般隨性而行的了,他才不會去管合不合適。
隨意看了一下,淡淡地說:“我們走罷。”
於是丫鬢又簇擁著她上了馬車,瞧著她走遠了,阿通才鬆了口氣:“幸好三爺走得快,再慢個一步,肯定讓她逮個正著了。”
小廝也偷笑:“可不是,縣主可也總是這般來堵三爺,三爺叫我們將那門遮掩著,倒是好使。這縣主長得這般好看,真不知三爺為什麼總是要躲著她。”
“行了行了,再背裏多說二句,讓府裏的人聽到了,非得拔了我們的舌頭不可,在背後嚼三爺的舌根,那是不想活了才是。”
“通哥哥,那你慢走。”
阿通白了他一眼:“現在縣主還沒有走遠呢,我當然得慢走一點。”還得繞到後麵去接三爺。
純夏縣主落寞地看著腕間的玉鐲,越看越是惱人,使勁就想將那玉鐲拔出來,嚇得一邊的丫鬢趕緊握住她的手阻止,好言相勸著:“我的好縣主啊,這可千萬別傷了手,別使勁兒啊,若是不喜歡,回去奴婢就給你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