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熙熙攘攘,你挨我擠著,馬車也行走得十分緩慢,耐不住性子的鍾離就掀開簾子探頭望著外麵:“人多得真可怕,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京城這麼多的人了?”
“你就不嫌曬?”
“瞳姐姐,看熱鬧還怕什麼曬啊,照這樣的速度去到,都不知她們有沒有上完香呢,不過我看到京衛指揮使的人了。哇哇,居然這麼多賣藝的,還有噴火的,還有賣亂七八糟的玩藝兒,瞳姐姐,呆會我們回來的時候,可千萬不要坐馬車了,一路逛回來。”
蔣瞳無奈地搖頭:“我可才不要和你一塊那樣瘋,這麼熱的天走回去,能把人累死。”也真虧鍾離想得出來啊。
“瞳姐姐你真沒意思。”她吐吐舌頭:“難得今天這麼好玩呢,一年到頭能有幾天這樣的日子啊。”
“你就整天都想這樣吧。”
“是哦,哈。”鍾離笑著再看,然後又說:“瞳姐姐,你猜我又看到了誰?”
“我哪知啊,外麵那麼多人的。”
“孟子牧哦。”她擠擠眼。
蔣瞳無語:“你看到他,你告訴我作甚麼啊,真是的。”
“嗬嗬,他騎著高頭大馬呢,看著是挺威風的,後麵還跟著好幾輛的馬車,瞧那華麗的車子,我想那孟老太太肯定也是來了。”
關她什麼事啊,跟她說這些,蔣瞳可一點興趣都沒有。
鍾離卻還是自個說得高興:“瞳姐姐,聽說老太太今年要為孟子牧說親了,就他那樣的人,在京城聲名狼藉,老太太卻還挑得緊,哈哈,倒不知是誰家的那麼倒黴,跟孟家結親,雖有富貴榮華的生活,但是出門卻是叫人笑話。”
蔣瞳不想和鍾離說話了,鍾離這人有時說話是從來想什麼說什麼的,也不去想合不合適。
“瞳姐姐,你可不知吧,孟子牧的嫡妻是被他氣得投湖自盡的。”
“你可別亂說話。”
“雖然事情好幾年了,但是要是一提起來誰人不知啊。”鍾離放下簾子,來了興致跟蔣瞳說:“那時可是滿京城茶餘飯後之事,孟子牧有個通房,十分得他的喜愛,正妻都還沒有身孕,那通房倒是先生了個孩子,氣得他的嫡妻投湖自盡了,那個湖啊,就在林彩蝶一牆之隔的地方,所以人家孟家的人很少到那兒,那天在林家,我也不便與你多說的。”
蔣瞳睜大了眼睛:“真的啊。”
“我還能騙你不成啊,孟子牧的嫡妻死後接下來幾年,誰還敢跟孟家結親,而且那孟子牧也是個不爭氣的,三天二頭在外麵喝花酒,還把青樓的女人都往府裏接,沒個正妻倒是妾室姨娘成群了,要多不爭氣就有多不爭氣,誰真的嫁了他啊,也是個倒黴的。”
蔣瞳輕笑:“你啊,就別說了,咱們也快到了吧。”
“快了吧,現在能望到大覺寺的寺塔了。”
可就是那點兒的距離,也走了很久,下了馬車一抬頭,被陽光曬得都睜不開眼睛,蔣瞳趕緊用手擋著。
落顏和蘭風趕緊過來扶她:“小姐,當心些,這裏人多。”
“哇,你們也剛到啊。”鍾離就像是小鳥一樣,提著裙擺飛快地跑上了,蔣瞳眯起眼這才看到李家姐妹們,還有塗寶兒,林彩蝶與純夏郡主也是剛走到大覺寺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