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夏縣主又小聲地說:“我跟你說個小道消息,聽說韓三公子秋闈考得不錯,肯定能中個舉人的,所以這韓夫人才敢這麼大宴賓客的,幸好你表妹和韓家定得早,要不然這韓夫人還指不定要挑刺兒呢,她可是喜歡人那林如梅,不過林如梅那眼睛是長在頭頂上的,哪會瞧得韓家的三公子啊。”
“不是要到九月才放榜嗎?”
純夏就嫌棄地看著她:“我是誰啊,別人要九月放榜才知道,我能聽到的小道消息肯定是比放榜還要早。”
“那你說說,我表哥怎麼樣?”蔣瞳也好奇地問了。
純夏笑著擠擠眼:“你現在心急想知道你表哥的事,難不成你看上你家的表哥不成了啊?”
“不許亂說,縣主,鍾豐年是我的表哥,你可別胡亂猜想,他也參加了秋闈,我想知道他考得怎麼樣,也是正常的。”蔣瞳正色地說。
“好吧好吧,你可別生氣來著,我跟你開個玩笑嘛,我倒也沒有問,我就知道這一次考得最好的戶部左侍朗家的二公子盧俊飛,還有彩蝶妹妹喜歡的姚展。唉,可惜啊,彩蝶妹妹年紀輕輕的。”純夏縣主重重地歎了口氣:“若是還活著多好,她肯定會高興的,往後她嫁給姚展,也是極好的。”
“是啊。”蔣瞳也應了一聲:“她這一去,隻怕和姚公子訂親的人,就成了她的妹妹了。”
純夏縣主眼裏有些不屑:“可不是,什麼便宜都讓她那庶妹撿了,也沒人請她的,她居然厚著臉皮來了,想著能代替了彩蝶的地位吧,彩蝶往時很討厭她,我也不想去搭理著她。”
這些蔣瞳倒是不會去想,隻要一想到林彩月對自已姐姐的死相瞞著,拚命地維護著姚展,她就不想相交。
“純夏,那日,我也去了攬月樓。”蔣瞳忽然想跟純夏縣主說那日的事。可隻開口說了這麼二句,塗寶兒就跑過來了:“純夏縣主,救命啊,你快去和林小姐下一局吧,我可被殺得怕了,咱們這裏也就你棋藝最好的了。”
純夏的臉色不佳:“好,我就去會會她。”
“哎喲。”塗寶兒靠在蔣瞳的身上:“可把我給累死了,這和林姐姐下一局棋,就像走了一天的路一樣累。”
“嗬嗬。”蔣瞳輕笑:“不至於這樣吧。”
“你不知道,我最怕的就是動腦子的,偏得最近我母親老是讓師傅教我下棋啊,彈琴啊,作畫啊,煩都煩死了,我現在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氣兒,一來又看到下棋,我看著都想發瘋了。”
蔣瞳笑得更歡,一指輕彈塗寶兒的臉:“我可聽明雪妹妹說林小姐是個才女,林家大公子也是個十分有才的人,你還是用些心思好好學吧。”
塗寶兒的臉擠成一團:“好姐姐,求你就不要說了吧。”
“好好好,你在這裏看著花,我去看看純夏和林小姐下棋是誰更勝一籌。”
塗寶兒卻拉住她:“蔣瞳,你別急嘛,咱們說說話兒。”
她咬咬唇,張開口又不知要說什麼一樣。
蔣瞳好笑地說:“有什麼說便是啊,還吞吞吐吐的樣子,咱們可不是第一次見麵,不好意思來著。”
塗寶兒偷偷看了她一眼:“這個,我,我跟你打聽個事。”
“說吧,我要知道的,我一準告訴你。”
“那個,哦,那個鍾離怎生沒來啊?”
蔣瞳掩嘴輕笑:“嘿,你就問這事啊,她不好意思吧,也不適合了,畢竟和韓家的人定下了親事。你要是想她了,改天我給你們下個貼子,請你們到我府上來做客。”
轉身欲要走,塗寶兒又拉住了她的衣服,聲音輕得如蚊子般:“你,你表哥他,他有沒有說考得好不好啊?”
蔣瞳聽了一驚,愣了好一會才消化掉塗寶兒的話。
塗寶兒抬頭看她的時候,臉已羞得紅紅的,然後急急地說:“算了,當我沒有說過。”說罷紅著臉,提著裙擺就跑得遠遠的。
這真是,她是怎麼料也沒有料到塗寶兒居然會來問表哥的情況,難道暗裏表哥和她見過嗎?再說她也和林尚書家訂了親啊。這塗寶兒這樣問,這是幾個意思啊?
回到亭子那兒,純夏縣主下棋下得臉臭臭的,蔣瞳一看棋局就知曉為什麼了,給林如梅逼得幾乎要無還手之地了。
林如梅淡淡地笑道:“純夏縣主,這局便這樣了罷。”
“你什麼意思啊,我便是輸,我也是輸得起的。”純夏縣主臭著臉說。
林如梅抬頭一笑,也不語,轉頭看著亭外的菊花說:“這韓夫人的府上,倒是種了不少的菊花,瞧著也賞心悅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