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哲航臉色沉深,眉宇緊皺,卻隻說:“媛兒,你給蔣小姐道歉。”
司馬媛看著他,咬緊著唇搖了搖頭。
“你真是太失禮了,媛兒,若不是我聽著是你說的話,我都不敢相信你怎的,這般的尖酸刻薄了。”
“表哥,我……”司馬媛一急,淚就滑了下來。
但是驕傲至極,一句道歉的話也說不出來。
在蔣瞳的麵前哭,卻又覺得很是丟臉,於是一跺腳,轉身就後麵跑去。
“蔣小姐,我替表妹,向你道歉。”孫哲航正兒八經地彎身致歉:“適才表妹她也不知怎的,忽然就說那些話,哲航也甚覺得十分失禮,還望蔣小姐千萬別往心裏去。媛兒她平素雖不怎麼愛說話,但卻不是這般失禮之人的。”
蔣瞳沉默了會,歎了口氣:“你也不需如此的愧疚,罷了。”
“真是對不起。”孫哲航還說:“回頭我會說說表妹,一定要讓她跟你道歉的。”
“算了吧,沒事了。”蔣瞳擠出一笑。
但是孫哲航卻還是認真地說:“一事歸一事,說錯了,做錯了,那就得為自已的言行舉動而負責。”
“許是司馬小姐一時心情不好吧,我不往心裏去就是了。”
“蔣小姐胸懷寬廣令哲航欽佩,可真是,哲航甚覺得十分過意不去,平白的就讓蔣小姐受這些委屈。”
蔣瞳一笑:“沒事了,真的沒事。孫公子,你怎生也在這裏呢?”
孫哲航輕聲地說:“我本與姑父一起下棋,但是姑父有客來,我便到後院來走走,看到表妹在畫畫也沒想打憂,正要走開就看到丫鬢領著蔣小姐你來了,哲航生怕唐突了小姐,就閃躲在假山後麵,卻不曾聽得表妹這般失禮的言談,倒真是令哲航也甚覺得抱歉。”
“我母親帶我來這裏,隻是也不知司馬小姐這般不歡迎我。”
“媛兒她性情孤僻,從來也不是失禮的人,我也不知她是究竟為何,但是無論如何,她那般是錯的。”
對是對,錯就是錯,孫哲航倒是個是非很分明的人。
而且談吐十分有禮,比起姚展來,那肯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想著這些事又有些羞澀,蔣瞳輕聲地說:“孫公子,我該回去了。”
“這邊直行,可以到正房,隻是男女有別,我不便送蔣小姐過去,還請蔣小姐莫要見怪。”
蔣瞳行個禮:“告辭,孫公子。”
不緩不急的,她慢步就從花道那裏往正房去。
母親跟司馬夫人好像相談很歡,臉上的笑意就不曾斷過,但是看她坐在這也無聊的,就沒留下來用午膳了,推說府裏還有事,帶著她便回去了。
回到府第便問蔣瞳:“你和司馬小姐,是不是談不來?怎生司馬夫人讓你去找她玩,這麼快就折回來?”
“是啊,我們可能談不來吧,也不是所有這般年紀的女子都能談得來的。”
“倒也是,那日看那司馬小姐,隻是性子端莊冷靜,除了見禮,都不曾聽她說過一句話呢。”她也沒在意,吩咐小銀子:“老爺回來的話,便請他過來,說我有事要和他相商。”
“是,夫人,小銀子這就去書房那邊告訴守門的婆子。”
紅柳端上晚膳來的時候說:“小姐,老爺回來了,不過是和姚公子一塊回的,奴婢聽灶房的人說,老爺讓人送晚膳直接到房裏的。”
“那,父親沒有去母親那裏嗎?”
紅柳搖頭:“沒聽說呢,要不奴婢再去打聽打吧。”
“去吧。”
不過臨睡之前紅柳來告訴她,父親還是沒有去母親的房裏,蔣瞳心裏又歎了口氣。
有些東西,果然是勉強不了的,父親對母親是真的不放在心上的了,那日母親生辰父親用心思做了一些事,她還以為會有些不同的改變,想來是自已多想了。
十月的風,寒得有些入骨。
但是父親卻越來越煩燥一般,還將他喜歡的一套茶具給摔了,將二個在書房使喚的粗使婆子打發了出去。
令人高興的是,虎妞跟著田莊送糧來的人來了府裏,帶著她的幾件單薄冬衣來了,恭恭敬敬地給蔣瞳磕了三個頭:“小姐,往後虎妞會好生侍候小姐的。”
蔣瞳一笑:“行了,起來吧,這是誰教你這一套的啊?”
“是我娘跟我說的,見了小姐,一定要給小姐磕頭。”
“你父親的的身體可好些了?”
“好多了呢,我娘催著我趕緊來侍候小姐。”
落顏就笑:“虎妞,你是得好些學些規矩的,在小姐跟前哪能這般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