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瞳回到府裏的時候,竟然看到了鍾離,正一個人坐在紫薇花樹下在看著書,也不知是不是看得入迷,她走得近了都沒聽到。

蔣瞳叫蘭風別出聲,慢慢走近,調皮地用雙手捂著鍾離的眼睛柔聲說:“猜猜我是誰啊?”

鍾離冷哼地說:“哪來的小蹄子,居然敢這樣戲弄本小姐,是想要我去我姨母那裏告上一狀,將你打發出去嫁了人麼?”

蔣瞳一笑,鬆開了手:“哈,離妹妹你可真是的,是我啦。”

“瞳姐姐,是你啊。”鍾離下書轉頭看她:“你這是去哪了?我來你這裏卻撲了個空,還以為你會回家呢?”

“出去走走了,鍾離,你來好久了嗎?怎麼沒見你的丫鬢,是不是你一個人來的啊?”

“是啊,你都不在,我無聊死了,離姐姐你出去可帶了什麼好吃的,像那些月仙樓的鴨掌啊,雞爪子啊,味道就不錯。”

蔣瞳戳鍾離的額頭:“你啊,一味兒就想著吃的,我不知道你來了,可什麼也沒有買呢,你要是餓了,我就讓毛娘子給你煮碗麵吃,或者吃個揚州炒飯也很不錯的。”

鍾離嫌棄:“我才不要呢,我來這看望你,你居然用麵和剩飯打發我,瞳姐姐,你也真是的,你天天好吃好喝的什麼也不愁,可我來了讓我吃那些小家子氣的東西,你卻是越發的小氣了。”

“哎喲,不會生氣了吧,你不愛吃就算了嘛,不過我是覺得不錯就跟你說說而已。離妹妹,你看的是什麼書啊?”

“我無聊啊,就去秀碧那裏拿了本抄的經書看,這用梅花小簪抄的經書可真是叫人驚歎,你看看,每一個字寫得秀美無比。”

“是哪個大家抄的?”蔣瞳好奇地問。

不過看那紙張與墨跡,似乎也沒有很久的歲月沉澱,應不是曆久保留下來的物品。

“我看看啊,這後麵還有個印章,有一個敏字,要是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以梅花小簪名傳京城的張夫人吧。”

“張夫人?”

“是啊,刑部張淳山的媳婦,寫得一手極好的梅花小簪,也不寫別的,就時而抄些經書而已,不過所流傳出來的也賣價不菲,那張夫人姓鬱,祖藉也是揚州的呢,你居然也沒有聽說過。”

蔣瞳覺得有些耳熟,她也曾聽人說過,好像母親以前跟父親提過一個叫鬱堂的人,也不知和這張夫人有沒有什麼關係?

“我是真不知,不過這字也寫得真好,我秀碧妹妹就總練梅花小簪,可能也是偏愛這字就買來當字貼練寫。”

正談著,門房的人進來:“小姐,外麵送了好多的君子蘭,說是送與小姐的。”

蔣瞳一驚,回頭看了一眼蘭風。

蘭風點點頭:“小姐,奴婢出去看看。”

“是誰送來的啊,難不成是誰家貴公子看上了咱們的蔣大小姐,我也去看看。”

“哪有啊,離妹妹,離妹妹。”

這鍾離說風就是雨的,一說完站起來就往外走,蔣瞳想要拉都拉不住她。

追到門房那裏去,就看到蘭風正叫人搬著幾盆碧葉橘花的君子蘭進來,後門都還來不及關上。

“咦,人呢,我看看。”鍾離竟然不顧及身份,追了出去。

蔣瞳心一急,也跟著出去要拉鍾離回來。

不過看到送蘭花來的馬車已經走出巷子了,也看不到是誰家的馬車印記的。

不過蔣瞳想,孟老夫人即然叫人隨後送了蘭花來,自然不會多有聲張讓人知道是孟家的,畢竟前段時間母親親自去孟親王府退還了孟老夫人送來的禮物。

孟老夫人看著年紀大了,但是心思卻是細膩得緊的。

“可惜,遲了一步呢。”鍾離遺憾地進來,還問門房的人:“是誰家送來的,可看到了?”

蘭風就笑:“表小姐,你就不要為難門房的了,是純夏縣主讓人送過來的,她知曉我們大小姐喜歡蘭花,差人送了些過來。”

“是啊,你,你別胡想那些了,真討厭來著。”

“我也喜歡蘭花啊,純夏縣主怎麼不送我一盆啊,看看這些君子蘭可都是極好的,葉子圓潤花色鮮亮,那都是極品,一盆都價值上百兩銀子呢。”

“啊,這麼名貴來著啊?”蔣瞳一驚。

地上擺著五六盆漂亮的君子蘭,盆盆都挑不到什麼毛病,看來是精挑細選後才關來的。

“你喜歡,你就搬二盆回去好了。”蔣瞳大方地說。

“那謝謝表姐了,我看著就喜歡來著呢,純夏縣主對表姐可真是好啊,這麼好的也送這麼多來,不如我們明兒個去永寧候府看望純夏吧,順便看看她繡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