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哥哥,你看這玉佩的絡子也有些舊了,繩子也是舊了,所以才會掉的,不如我給你再打個絡子吧。”
唐湛看著她,一會才說:“好。”
純夏開心一笑:“嗬嗬,湛哥哥,你就不要難過了,現在玉佩也找回來了,你好生休養著,等你腳好了之後,還是可以去看楓葉的,湛哥哥你最是喜歡看楓葉的了,積潭寺的楓葉掉了,不還有楓園的可以看嘛。要是湛哥哥你想天天看也行,明兒個起,我就天天叫人去砍一株楓葉送到唐府來給湛哥哥你看。”
“不用麻煩了。”唐湛輕聲地說。
“不麻煩呢,一點也不麻煩。”
“我有些困了。”唐湛看著她說:“你先回去吧。”
“可你腳上的傷,還沒有換藥呢?”
“晚些會有大夫過來換,我是有些累了。”
“哦,那你休息吧。”純夏有些不舍得走,可是她不想賴著不走,這樣湛哥哥會反感厭惡她的。
阿通上前來:“縣主,小的侍候著三爺躺下。”
純夏出了去,阿通這才輕聲地說:“三爺,小的聽到些風聲,說老夫人正讓人準備厚禮,過二天要到永寧候府去。這,老夫人不是知曉你不想和純夏縣主走得近了嗎?怎生的要到候府去呢?”
“純夏在積潭寺裏拾到了璃龍玉。”唐湛隻簡單地說。
“昨天派了這麼多人都沒有找回來,可把那積潭寺弄得整夜也不寧的,這純夏縣主是在哪個地方撿的啊?那,那老夫人備禮去永寧候府,莫不是要提親吧?”阿通說完自已也是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這一次,唐湛沒有斥說他什麼,也沒說個不字。
“可是,三爺,這,這。”他說不下去了,隻感歎地搖頭說:“三爺,你是看到了蔣小姐從山下上來了,這才失神滑跌的,可是,卻又是純夏縣主撿到了你的玉佩。”
“別說了,阿通,這事以後就爛在肚子裏,莫要再提起了。”
“是,三爺。”
唐湛合上眼,可哪能睡得著,心緒五味陳雜著。
他居高臨下,隻看到蔣瞳從山下上來,眼裏也別無她人,奈何世事卻偏偏又是別樣的局麵。
罷了,即是緣,隨之吧。
這一生本想一人自在逍遙,可也是極為自私的,母親滿頭白發,還為他的事而傷神勞體,不得自在的。
純夏沒有在唐家多逗留,出了門上了馬車把玉色叫了進來馬車裏,十分嚴肅地說:“若是有人問起人我,昨天下午我從唐府出來去了哪裏,你就說我去了積潭寺尋找唐三爺的玉佩,不管是誰問起,你都是如此說。還有,今天蔣瞳給東西我的事,你給我爛在肚子裏了。”
“縣主交待的事,玉色是萬萬不敢多說一個字的。”
“往後我嫁到了唐家,你的年紀也到了,我定會給你挑個如意郎君,脫了你的奴藉。”
“謝縣主厚德。縣主的恩德,奴婢銘記在心間。”
“你也是個聰明的,所以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
“縣主,剛才在唐家,有個嬤嬤叫奴婢去吃茶,還給了奴婢些碎銀子,跟奴婢閑聊著,問奴婢昨兒個小姐是不是很晚才回到候府。”
“那你怎麼說?”純夏有些緊張地問。
玉色低聲地說:“奴婢認得那嬤嬤是唐老夫人身邊侍候著的,也不敢胡說話的,就隻說了個是字。那嬤嬤又拿果子給奴婢吃,跟奴婢說昨天辛苦了,那麼晚了還去積潭寺,奴婢不敢答她這些話,借說要去淨房就避開了。”
“你做得好。”純夏脫下手上的一個金絲手鐲給她:“這是賞你的。”
“縣主,這如何使得,這般貴重的東西,奴婢可不敢收。”
“別人的你自是不能,我給你的,你就拿著,這是你該得的。”
“謝謝縣主。”丫鬢便也不再推拒,將那金絲鐲子收在腰間。
純夏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來那唐老夫人也是相信了,唐家的人雖然沒人提過什麼,但是她心裏隱約得知,唐家對她肯定會改變態度的,湛哥哥就是最明顯的,以往見到她,都趕緊就躲起來的,多說一個字都不願意來著呢。
幸好早上恰巧遇上了蔣瞳,蔣瞳將這玉交給了她,但是這件事,她是不會說出去的,蔣瞳也不是個碎嘴喜歡閑聊這些的人,應是不會說出去,若是蔣瞳問起玉佩是誰的,她便說是積潭寺的就行了。
唐家估莫著,很快就會上門來議親的了,當真是越想越是高興啊。
她真是得好好謝謝蔣瞳才是了,這姻緣合著也是蔣瞳促成的,等蔣瞳與孫哲航大婚的時候,她一定會用心準備一份貴重的大禮。
那廂蔣瞳回去,叫人煎了藥侍候著母親服下,母親又昏沉沉地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