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是萬沒有想到永寧候府的郡主會親自上門來看望她,郡主也說了,其實瞳姐兒與那孫哲航的事,也並非表裏那般簡單,其實是那司馬家的小姐半夜自盡,以死相逼要嫁與她的表哥,司馬夫人權衡左右,這才退了蔣家的禮,並不全然是別外的原因。
但是這些事是萬萬不能說出去的,嘉盈郡主說了,也是自已心裏知曉就行了,司馬家畢竟也是有頭有臉的,而且那司馬小姐又是閨中小姐,若是傳了出去隻怕有損聲名。
人家是信得過她,這才和她說的,她怎能說出去。
第二日瞳姐兒來請安的時候,她便讓瞳姐兒進了來,看到消瘦了許多的女兒,當真是心疼得緊,但也沒有表現出來。
“母親。”蔣瞳一看到母親消瘦臘黃的臉,淚就控製不住滑了下來,跪在地上自責地說:“都是瞳瞳惹母親這般生氣,都是瞳瞳不孝。”
“好了,這事就過去了,以後誰也不要提起,但是你還是好生在府裏呆著,哪也別去了。”省得她不惹事,人家卻要來惹她的。
“是,母親。”
“過些天你二叔他們一家也快到京城了,你讓丫頭好生將那偏房收拾出來,讓夏雪住那裏去。”
“那,二叔他們呢?”
“這個母親自會安排好。”
“是,母親,瞳瞳哪也不去,就好生在府裏陪著母親,母親,你的臉色很是不好,不若去請大夫來看看吧。”
“大夫請了不少,來來往往的折騰,藥也吃了不少,可是也不見有什麼的,也是老毛病了,罷,還是每日吃那些藥,許是過了冬就好些了。”
“都是瞳瞳的不孝。”
蔣母不忍心,將蔣瞳拉起來:“好了,地上涼,別傷了身體,這本是老毛病,也跟你沒有什麼關係,瞳姐兒,你就別自責了。”
“是,母親。”
窗外沙沙作響,小銀子進來帶來了一股寒氣,一進屋裏溫暖極了,她鬆了口氣:“夫人,小姐,這外麵可真冷,下著雨夾雪呢,幸好表小姐的馬車早些了些時候出發,要不然可真不方便上便。”
“可不是。”
“對了夫人,老爺跟前的小廝讓奴婢給夫人傳句話,說二老爺住的地方,就挪到前院那裏去,叫人收拾了個院子粉刷好給二老爺和大少爺住,讓舒姨娘將西暖閣挪出來給二夫人住,舒姨娘暫住到月季居去。”
“我知曉了,讓傅管家去前院打理一切吧,舒姨娘搬到月季居之後,你就帶人去將西暖閣再裝置一下,去庫房搬些貴重的東西出來擺放,一應物器都要新的,都趕緊再去置辦吧,別漏下了什麼。”
“是,夫人。”
蔣瞳心想,二叔二嬸來得還真是時候,若不然父親說了那樣的話,母親也不是個死求爛打的人,肯定真會回揚州老家的。
雖然二嬸是個喜歡擺架子又挑剔的人,而二叔卻是極為嚴肅古板,以前和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沒少暗裏受氣,可是現下他們要來,心裏還是高興的。
“舒姨娘不肯搬呢,還氣得躺在床上,說病了。”小銀子頗有些無奈的。
“不用管她,你把話傳到就好了,她不搬是她的事。”
蔣瞳心裏想,舒姨娘越是這般賴著越是好,最好多鬧騰些,二嬸倒是喜歡跟底下的人打聽一些小道之事的了,若是讓二嬸知曉她這般作為,以著二嬸愛計較的性子,少不了給那舒姨排頭吃。
“瞳姐兒,母親有些倦了,你也回去好生叫人照著夏雪以前那房間布置一下吧,花多些銀子弄好些,總讓夏雪覺得委屈了。”
“是,母親。”
蔣瞳便回去,叫了落顏來,叫她帶著丫鬢去將那偏房重新打理,該置辦就趕緊去置辦。
晚上用晚膳的時候,紅柳送了東西過來悄聲地說:“大小姐,西暖閣那位晚膳也沒有用,正哭鬧得緊呢,聽說老爺生怒了,叫她搬到月季居去,不得踏出月季居一步。”
“啊?”這麼嚴重,父親對舒姨娘可是一向寵愛得緊,幾乎事事都是千依百順的啊,就因為舒姨娘不想讓暫且讓出西暖閣,他就生這麼大的氣,還要禁舒姨娘的足。
“是啊,奴婢也覺得這有點怪怪的,仔細跟別的丫頭打聽了,是真有那麼一回事。”
“我知曉了,也別理會這些事,哦對了,你跟管事的說一聲,讓她去錦繡坊那裏做二件精致的皮裘。”
“是,小姐。”
昨日是雨夾著雪點,第二日一醒來出去一看,處處是銀妝素裹的,玉蘭樹的枝丫上都是積雪,抄手遊廊上麵也積得白白的一層,白裏青廊藍畫,就如風景一般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