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瞳夜裏叫守夜的丫鬢開了窗,冷意呼嘯而入,她雖然縮在被窩裏,可是還是覺得冷得有些發抖的,心裏想著這般吹風的話,明兒個起來她身體必會不適,然後就不用去純夏的梅花雪宴了,但是可以讓鍾離帶著夏雪一塊去的。

可是第二天很早醒來,卻發現窗是關好的。

叫來了小丫鬢一問,原來是昨夜夏雪起來上淨房發現她的窗沒關,叫丫鬢關好了不得再開。

看來有些事,當真是天意了啊。

躺在床上哀歎了好一會,好吧,即來之,那則安之,她不不信了,她還會傻得和前世一樣去喝姚展給的酒,那就可笑了。

剛洗漱完就聽到蘭風說:“大小姐,二夫人過來了。”

“二嬸怎的過來了?”蔣瞳趕緊去門口迎接著。

“今兒個你們要去城外的梅園,二嬸過來看你們收拾好了沒有,可不要漏拿了些東西,免得到時在那裏不方便。”

“和著也隻是一個晚上,我曾聽純夏說那裏什麼也不缺的。”

“瞳姐兒,你可真是個好姐姐,夏雪就麻煩你多照顧著了,你也放心,我剛去看了你母親了,你母親讓你們不必過去請安了,今兒個你鍾姨母會叫了塗夫人一塊過來打牌,我在家裏替你照看著,你們就安心去玩得開心些吧。”

“謝謝二嬸了。”

“咱們自家人,何必這麼客氣的。”

這會夏雪也走了過來,落顏跟在後麵提了一個小包裹。

“母親,你來了。”她行個禮,然後又跟蔣瞳說:“姐姐,我已經準備好了。”

“好吧,那我們先用了早膳早些出發吧,現在外麵的雪大,想來也隻能慢慢走的。”

蔣二夫人也在蘭苑用了早膳,要送她們出去,走出蘭苑的時候,月季居的英子恰好縮著脖子過來。

蔣二夫人看著她喝叫:“見到大小姐和二小姐居然也不行禮,這月季居的丫頭倒是好生無禮,這是要去哪呢?”

“奴婢見過二夫人,大小姐,二小姐。”英子趕緊行禮,也不敢隱瞞什麼:“舒姨娘昨天晚上病得厲害,奴婢晚上沒敢去打憂大夫人的休息。”

“所以現在就過來打憂了,你回去跟你們家姨娘說,叫她別折騰些什麼妖蛾子出來了,這些把戲她也好意思用,也不瞧瞧我嫂嫂是什麼出身,隻是不跟她計較而已,我嫂嫂懶得見她,也懶得去理會這些事,她要想病呢,就好好病著,她要想好呢,好了之後那就給我嫂嫂晨昏定省的用些心思。”

英子十分為難地看著蔣瞳,蔣瞳卻淡淡地說:“你可都聽到了,還不快回去,我母親身體本就不好,別拿這些事讓她操心。”

英子哪敢說什麼,隻得又回頭往月季居走了去。

蔣二夫人冷聲地說:“這姓舒的倒以為自個是什麼上得了台麵的東西,瞳姐兒你不用擔心,二嬸在這裏,準叫她討不了好處。”

“謝謝二嬸了。”

二嬸說得對,母親是心慈手軟,對舒姨娘是下不了狠手的,更不會想著要去怎麼扳倒舒姨娘在父親跟前的位置。

傅管家已經備好了馬車,上車的時候夏雪卻跟落顏說:“你回去吧,不用跟著了,有米婆子隨著我去就行了。”

“落顏,那你先回去吧,正好你打理著蘭苑,我們也放心。”蔣瞳說了句。

上了馬車她心裏想,夏雪的心其實是很敏感的,隻怕不消多久,夏雪就會將落顏還給她,哪怕是讓個粗使婆子在跟前侍候著都不會要她的貼身大丫鬢的了。

梅園在北城門之外,街上也是積雪甚深,但是都清掃出了道路,走在大街上的行人也不多,畢竟這天氣太冷了。

快到北門的時候,馬車就多了起來,都是往城門外麵走去,想必太多也是去梅園那的。

出了城門不多久,蘭風就說:“小姐,前麵就是梅園了,好生的熱鬧。”

蔣瞳掀開簾子看,果真是車水馬龍的,梅園外麵修的白牆低矮,裏麵的梅花紅豔豔地開得熱鬧,有些還探出牆外來,看起來景致是格外的美。

她和夏雪下了馬車,將請貼給守在門口站著的婆子,那婆子一看喜笑地說:“蔣小姐,請進去吧,往前直行再轉左有個梅閣,小姐們都在裏麵喝茶,下人都在梅閣後麵的耳房。”

“謝嬤嬤。”蔣瞳和夏雪剛進去,有條大道往裏麵,二邊都種著粉色的梅花,正巧的,塗寶兒和李明君張雅如三人正在賞花的。

三人都衣著十分的鮮豔,在這白雪粉梅裏,格外的亮眼。

“寶兒,明君,雅如,你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