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心越是怕,簡直像是一盆涼火從頭淋到腳,這姚展以前還默默無名的時候,就已經將手伸到蔣府裏麵來了,如今他又是父親的門生了,暗裏也不知又做了多少事,又要怎麼算計自個來著。
“姐姐,你的手冷得緊。”
“剛才我去玩雪了,沒事,回去拿個暖手爐暖著就好了。”她擠出笑意來。
不過越發的確定,就是今晚那姚展就會行動,前世是這般,這一輩子想必也會這樣。
那好,他即還敢再起這般無恥心思,就叫他嚐嚐身敗名裂的滋味。
她是完全相信唐湛會幫她的,信任,就是一種直覺而已。
在香閣用了午膳,由嘉盈郡主為首,帶著去賞梅,以梅為主或作畫,作詩,隻要與梅有關便好,弄得個滿園都是一股子清雅滋味。
可永寧候還嫌不夠熱鬧班,在梅園叫人搭了個戲台,請了朱大班的來唱戲,那邊喝酒瀟灑,恣意舒心又十分的自在。
蔣瞳瞧到了唐湛,可是身邊眾多的人,而且他身邊也圍著很多人,根本叫人遞不了話。
她周圍看著,也不見鍾離,還有塗寶兒也不見了。
二個讓人不省心的,也不知去哪了,最好是相約著去看梅花了,鍾離應會盯著塗寶兒看的,要不然生出事來,塗鍾二家就真的丟臉丟大了。
小采過來,在後麵輕聲地說:“蔣小姐。”
蔣瞳轉身看她:“是否有什麼事?”
小采點點頭,蔣瞳便笑著跟著小采往後麵去,這才問:“是什麼事兒啊?”如今看郡主她們似乎都不忙了,其實有什麼事,隻管告訴正經的主子才是。
小采卻壓低聲音輕聲地說:“是純夏縣主讓奴婢過來的,讓小姐你去含香舍後麵的梅園去。”
“現在嗎?”
“是的。”
“好。”
蔣瞳轉身,跟著小采走,到了含香舍的時候,小采卻站在那裏卻是止步了,蔣瞳吸口氣,看著雪地上淩亂的腳印,顯然是許多人曾到過這裏來賞梅。但是如今都在前麵看熱鬧湊熱鬧呢,怎會到這裏來。
放輕了步子進去,聽到有含羞帶怯的聲音低低地說:“這梅花,可真的沒有我漂亮嗎?”
“當然,千樹萬樹都比不上你。”
蔣瞳一聽清這男的說話,頓時就頭痛了,怪不得純夏要叫她自已過來了,在這裏私會的男女,可不是自已的表哥鍾豐年麼,那個女的,必就是塗寶兒了。
蔣瞳搓了個雪球,走得近一些,看到那依偎著在梅花樹下的男女,使勁就將雪球打了過去,雪球打在梅枝上,壓在枝上的雪紛紛而落下。
那邊一驚,表哥防備地叫:“是誰?”
誰,要誰,要多少人來看到,真是覺得肝兒都痛了,怪不得姨母對表哥真的頭痛不已。
那邊變得安靜了,想必理智回來了知曉這事不宜聲張,蔣瞳轉身就走,心想到她這一驚嚇,估計塗寶兒和表哥很快就會離開的。
她上了含香舍的閣樓,居高臨下地望著,果然沒一會兒的時間,就看到塗寶兒臉紅紅地走了出來,一顆心這也才放了下來。
轉身出去問小采:“純夏呢?”
“縣主喝了茶,正在韻香房睡覺,說晚上才有精神跟幾位小姐玩。”
“我去看看她,也不知曉她好轉些沒有。”
也就是閣樓上最好的那間精舍,玉色在裏麵照顧著她,蔣瞳進去玉色輕輕地擺擺手,做個噤聲的手勢。
蔣瞳笑著點點頭,走近看那靠在窗邊小榻上睡著的純夏,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頭也紅紅的,額間滿是汗水。
看來是喝了藥正在發汗呢,許是睡上一覺就會好很多,這樣的盛事純夏最是喜歡的了,可卻難為要她在這裏休息著了,但願一會醒來後她精神會好起來。
輕輕出了去將門帶上,小采說:“蔣小姐,奴婢送小姐回去。”
“不用了,這裏到前麵並不遠,你在這裏侍候著吧。”
正是好機會呢,她走到剛才呆的那個房間,趕緊磨開了些墨,在宣紙上寫幾個字,到時這張紙給唐湛,唐湛就知酒藏在哪裏了。
剛走到前麵去,就看見高台之上,身著墨綠色刻絲鶴氅的孟子牧站在那裏,氣場十分的大,桌上還擺放著一壇酒,那酒有些眼熟,她細細一看,可不就是自已挖出來藏在雪人肚子裏的那壇,怎生會讓孟子牧找到的?
永寧候撫著胡須笑:“看來還是孟大人厲害,老夫說話算話,這壇佳釀便贈與孟大人,再挖株最好的綠梅到孟親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