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那裏的人慌亂成一團,進進出出都無比的慌張,都不知自已要做什麼一樣。
聞迅而來的蔣瞳衝了進來撲在床邊,看著小銀子滿手都是血地抱著母親,而虎妞端著水盆,水盆裏也是血紅一片。
“母親。”蔣瞳駭得驚叫,跪在地上推開小銀子。
母親臉上,身上還染著血,可是整個人臉色臘黃得叫人害怕。
“母親,你醒醒,我是瞳瞳啊,母親,母親。”
她連著喚了好幾聲,可是母親依然是沉靜,仿若什麼也聽不到了一樣,蔣瞳嚇得不輕,壓下了心裏的慌張害怕:“小銀子,快,馬上叫傅管家親自去新大夫,把京城所有的大夫都請來,還有,快去叫父親過來。”
“是,奴婢馬上去。”
小銀子顧不得滿身的血汙就衝了出去,一個丫頭捧著水,顫抖地跪在地上,也是一臉的害怕,手抖著還將水弄得滿地都是。
蔣瞳沒顧上這些,隻是哭叫著:“母親,我瞳瞳,你快看看我啊,你不要嚇我啊。”
明明晚上還挺好的,還是她侍候著母親喝下藥的,怎麼一轉眼,母親就成了這樣子了。
“大小姐,夫人這,這,還有氣麼?”那端水的小丫頭也有些害怕,看著夫人滿身都是血,而且沒有半點生氣躺在那裏的樣子,就像是個死人一般。
“住嘴,虎妞,把她揪出去記住她了。”
“是,大小姐。”
蔣二夫人也聞迅趕來了,看到這樣子嚇了一跳:“瞳姐兒,這怎麼回事,你母親怎會忽然這般?”
蔣瞳哭著沒有回答,她又趕緊看向床上的蔣大夫人,心急地說:“嫂嫂,你怎麼了,你說說話啊,可千萬別嚇著瞳姐兒,你最不舍得她擔驚受怕的了。”
“母親。”夏雪進了來:“大伯和父親哥哥在門口,可否進來。”
“無妨,都可進來。”
蔣瞳難受得有些喘息不過來,父親進來看了一眼便問屋裏的丫頭:“夫人這是怎麼回事呢?怎麼好端端的就變成這樣子了?”
虎妞搖頭:“奴婢也不知,夫人本是睡著的,咳了好幾聲,奴婢和小銀子姐姐一塊進來看,夫人已坐起身來說心口痛得厲害,要喝水,奴婢去倒水,誰知夫人卻是越咳越厲害,咳得就直吐血了,吐了好多好多的血,怎麼止也止不住,後來夫人就叫不應了。”
“嫂嫂身子本來就虧得厲害,以前生瞳姐兒的時候,也是損傷得厲害,還差點沒醒過來,我到京城來看嫂嫂越發的氣色不如前了。”蔣二夫人皺著眉頭:“還是得找些大夫來看看才行,每日喝藥調理也不是個事,但願嫂嫂現在也能平安無事。”
“現在已經叫人去請大夫了。”虎妞低眉斂首地說。
蔣父走到跟前去仔細地看看,還伸出手指在她鼻間探了一下,眉頭擰得緊緊的。
蔣二老爺便問:“大哥,嫂嫂如何?”
“氣息弱得幾乎感覺不到,似乎快是不行了,可真不會挑時候,這個節骨眼上這般,府裏什麼也沒有準備,這後院女眷又多,若真有什麼隻怕也是個麻煩,不若挪到高牆後麵去。”
蔣瞳看著父親,淚珠滑滾下臉頰,痛得如刀子割著一般。
父親就這樣的冷漠對待母親麼,母親是哪裏做錯了什麼,哪怕是母親和父親已經和離了,可是母親還是處處維護著父親,二叔二嬸來了,母親也是刻意瞞著一些事,不給父親添事兒。
蔣瞳騰地站了起來伸開雙手:“誰也不許動我母親,她就在這裏,就是真的命中注定她要離開我了,也隻能在這裏。”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女兒這般頂撞,蔣父臉上甚無光,冷瞪了她一眼:“你一個女子懂什麼,夏雪,送你姐姐回蘭苑去。”
“我不回,我要在這裏守著母親。”蔣瞳尖聲叫著。
雙眼圓瞪著父親,眼裏恨與怒誰都瞧得清楚,這般的忤逆的樣子讓蔣二老爺和蔣二夫人心下有些訝然,這蔣瞳平日裏溫柔知禮,對誰都是恭敬有加,可是現下怎麼竟然這般忤對蔣父,著實是嚇了他們一跳。
“放肆。”蔣父惱羞成怒,對著蔣瞳吼:“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懂什麼,馬上回房去。”
“我不回,我不懂,可是我知道這裏躺著的是我的母親,她還渾身是血,誰要是動她一下,我就跟誰拚命。”
“瞳姐兒?”蔣二老爺也眉頭緊皺著,一臉不悅:“你怎生如此跟你父親說話?”
蔣瞳垂下眼眸,哭著說:“平日裏母親最是疼家我了,一點委屈什麼都不願意讓我受的,瞳瞳看母親如此,著實是心急如焚,母親她還好好的,她也一定會好起來的,求父親不要讓母親挪動地步,瞳瞳出言頂撞父親是不對,往後瞳瞳一定會領罰,隻是現下瞳瞳是必須得在這裏守著母親,不然叫瞳瞳如何坐立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