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瞳也沒難過,也沒有哭,隻是輕聲地說:“父親,隻怕你也記不清,你是打我多少次了吧。”
蔣父朝她怒吼二個字:“孽畜。等你母親的後事辦了,我便把你送到皇姑寺廟去,免得把蔣家的臉麵全都丟得盡了。”
提到那個寺廟,就連鍾母都有些震驚,趕緊拉著瞳姐兒的手:“瞳姐兒,你快跟你父親說說,你又不是真的想嫁到孟家去,你也是逼不得已的,那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蔣二夫人也莫名其妙了:“大哥,這,瞳姐兒嫁到孟家去,也不算是有辱門風之事啊。”
鍾母心急地說:“我說弟妹啊,你就不要多說什麼了,那孟家的大少爺,你出去打聽打聽,可是個聲名狼藉的人啊,前些年氣死了嫡妻,卻半點也沒有收斂,後院裏可不知有多少個姨娘妾室的,這也還不夠,在外麵沾花惹草的都是家常平事了。”
“啊?”蔣二夫人大吃了一驚,然後看著蔣瞳。
蔣瞳是一臉的平靜,靜靜地站立在玄關那裏。
蘭風將煎好的靈芝水送了來,秋娘便開了門,讓蔣瞳和蘭風進了去,三人扶起蔣母,慢慢地喂著她喝水。
喝得慢,也流得到外是,可是慢慢地,蔣瞳看到母親的會自已吞咽下去,手指還動了動。
她大喜地叫:“母親,母親。”
秋娘搖搖頭:“蔣小姐,別驚嚇著了你母親,來,慢慢喂她喝完這些水,再叫人去煮些米湯來,你母親腹中已是空空如也,不宜吃粗硬的東西。”
“好,我這就去告訴毛娘子。”蘭風一喜,放下碗就跑了出去。
約莫一大碗的靈芝水喝下去的時候,蔣母忽然腹內咕咕一響,秋娘已是端起了床邊的盆,蔣瞳扶著母親,母親頭傾得低低的,嘴巴一張就吐了起來。
開始吐的是水,然後是一些汙黑的血。
鍾母進來看到也是倒吸了口冷氣:“這是,這是怎麼的?”
“蔣夫人吐出來就好了,吐幹淨了再喂她喝靈芝水,快去端來吧。”
蔣瞳便大聲地叫:“落顏,你快進來幫忙。”
吐了很多汙黑的東西,可是蔣瞳卻發現母親的臉色有了些許的紅,吐到沒有什麼可吐的時候,蔣母靠在她的懷裏,悠悠地睜開了眼睛靜靜地看著她。
“母親。”蔣瞳嗚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你終於醒了,你真是嚇死瞳瞳了。母親,你再也不要這般嚇我了。”
“姐姐,你醒過來了,這真是太好了。”鍾母欣喜地叫:“還真是神仙保佑啊。”
“瞳瞳。”蔣母微弱地說了二個字。
蔣瞳抹去臉上欣喜的淚:“母親,瞳瞳在呢。”
蔣母也沒說話,隻是看著她,擠出了笑。
蔣瞳卻是哭得厲害了,鍾母擦著淚:“瞳姐兒,別哭,這可是好事兒啊,別哭別哭的。”
“小姐,米湯來了。”
“快侍候著母親吃一些。”
侍候著吃下了米湯,蔣母的臉色也好轉了點,但是也十分的疲累般,閉著眼睛睡了過去,不過氣息比昏迷的時候要好得多了,她放心了下來,給母親擦幹淨手,輕輕放在被窩裏。
鍾母感歎地說:“這還魂草,還真是靈啊,那孟少爺卻因此淪為笑柄的,也是別人不知而已。”
蔣瞳這才想起一事,跟姨母招招手,讓姨母出了外屋,這才說:“姨母,這事先不要告訴母親,母親的身體還虛弱得緊。”
“是,姨母知曉。”
蔣瞳抬起頭,看著一屋子的丫鬢婆子:“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還魂草三個字一個字也不要在我母親跟前提起,也不要讓她知曉我要嫁給孟家的事,若是誰不小心說漏了嘴,我一定得罰你們。”
“小姐,奴婢們知曉了。”
“都趕緊去幹活吧,好生侍候著,等我母親好起來,我一定會好好獎賞你們的。”
聽得外麵有吵雜的聲音,蔣瞳讓蘭風開了門,卻看見舒姨娘和虎妞扭成一團的。
她冷聲一喝:“你們在幹什麼呢?”
“放開我,你一個小小的賤婢,仔細我剝了你的皮。”舒姨娘怒朝虎妞叫。
虎妞放開了舒姨娘,過來說:“大小姐,舒姨娘想要進去看看夫人是不是還活著,奴婢不想讓她進去。”
“你做得好,你們都給我好好守著,不能讓舒姨娘進去刺激我母親。”
舒姨娘尖叫起來:“蔣瞳,你這是什麼意思。”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我母親平白這般忽然病得厲害,你千萬不要讓我查到跟你有什麼關係,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