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門房拿著貼子進了來:“大小姐,這是給你的貼子,是永寧候府的人送來的。”
“是純夏送來的吧。”蔣瞳笑著接過,跟母親說了一聲。
“許是找你有什麼事呢。”
蔣瞳打開一看,卻不是請貼,而是裏麵夾著寫的手信,她看完放在桌上:“母親,純夏說明兒個城內的皇覺寺有熱鬧的廟會,邀我一塊去玩呢,不過可能早些的時候她沒有空,說午膳在皇覺寺那邊的沁樓閣裏等,她一定會到那裏來用午膳,然後我們就可以隨意去逛逛。”
“這廟會倒是忽然。”
“是皇後娘娘要去上香,就想著與民同樂熱鬧一些的。”
蔣母點點頭:“去吧。”
“母親,不若你也一塊去吧,我們好久沒有出去湊湊熱鬧了。”
蔣母想了想:“好啊,也是想出去熱鬧一下,來京城這麼久,真的沒有好好放鬆來走走看看,不若現在讓管家去你姨母家裏一趟,請你姨母明兒個也出去玩玩,到時叫上你二嬸,夏雪,子遊。”
“好啊,母親。”
京城經過了一些動亂,還沒有大張聲勢的時候就已經煙滅了,但是年前的那些天也足夠讓人心惶惶的了,也許是為了安撫民心,皇後娘娘在年初三安排了廟會,去皇覺寺上香祈佑永嘉新的一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居說宮裏的娘娘和妃子皇子公主的,都會去皇覺寺上香,自然的,很多官家貴家都得去陪著,也湊這個熱鬧。
皇覺寺有二個,一個在城內,一個在城外,城外主要關一些犯了事的妃嬪,還有一些大戶人家送去裏麵修行的人,是個令人聞之色變的地方,上次父親大怒的時候,就是動了心想要將她送到那城外的皇覺寺裏去。但是城內的那個皇覺寺卻是皇家寺廟,平日裏不會隨意讓平民百姓進去,都是宮裏的妃嬪或是皇室人員才能進去上香的。
蔣瞳也沒有去過,就是純夏沒有寫信給她,她若知曉有這樣熱鬧的廟會也會出去看的,在這家裏的確是太壓仰了。
說得坦然跟著母親去浣雲居,甚至以後的種種事也覺得無所謂,但心裏的一些難受,要拚命地抑製住。
與父親雖然沒有太深厚的感情,可是也是給了她生命的人,而且也是她小打在揚州敬仰著,欽佩與崇拜的人。
一大早的要準備出門,夏雪卻過來告訴她,說她母親身體不甚好,她就和子遊哥哥就不去了,在家裏陪著母親。
許是二叔不想讓二嬸和夏雪她們去吧,二叔是個很傳宗又守舊的人,他肯定也是反對母親帶著她離開蔣家的,但是自已一意孤行,寧願不要內閣大學士千金的這名號也要隨著母親離開,父親對她惱恨,二叔雖不讚同父親與母親和離之事,但是慢慢深思,卻也不想蔣家讓人戳脊梁骨的。
沒關係,慢慢他們就會都會接受這樣的事實的。
蔣瞳有些失落,但是也沒有勉強夏雪,和母親坐了馬車出去,一出大街就感受到了一種熱鬧的氣氛,探頭往外麵一看,到處都是人。
“母親,你看今天可真是熱鬧呢。”
“是啊。”
蔣瞳一握母親的手:“唉,母親你的手冷得緊。”左右看看:“怎麼居然沒有帶暖手爐出來了。”
“罷了,本是叫虎妞拿去換個炭的,但又不太記得了,哎你瞧我這性子,真的是老了,現在才想起來今兒個要拿那個頭麵給你姨母的,又不記得了。”
“沒事,母親,現在也才出來一會,而且還早呢,不如就倒回去拿。”
“讓折桂去就好了,別讓你姨母等得久了。”
“那我回去吧,母親,我坐後麵的馬車,讓蘭風趕車很快就會回去的。”
“不用了,麻煩。”
“一點也不麻煩呢,而且今天人多,馬車走走停停的,到時怕母親頭暈,我去找藥油來,到時母親要是不適的話,再擦擦,我記得昨兒個晚上還想起來要帶一些揚州的蜜餞給純夏的,都叫落顏包起來了,但是昨天晚上落顏守夜,今天早上就讓她去休息了,走的時候一時我也不記得了。”她也心煩,所以準備好的事,都不記得了。
她說罷就叫人停了車,到後麵的馬車裏會著,叫蘭風趕了馬車就折回去,一進去看到門房的人嚇了一跳,神色慌張:“大小姐,你怎的回來了?”
“忘了拿東西,怎麼我就不能回來了。”蔣瞳就奇怪了,這人的神色怎麼這般慌張,像是做什麼壞事讓她逮到一樣。
“沒,沒,怎會呢。”那人暗暗跟後麵的人打個眼色,蔣瞳就看到後麵的那個人悄悄地往後院走。
她叫住那個下人:“你站住,回來給我們看著馬車,我和蘭風進去拿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