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走遠了,塗寶兒還是感歎地說:“蔣瞳,你這表妹可真好說話,又溫柔又乖巧,跟鍾離比起來性子可是好多了。”
“人可也不能這麼比,各有各的好呢。”蔣瞳笑笑,一手拉著塗寶兒:“我們走快些吧,去前麵也看看。”
“可是我有些累了,嗬,還想吃那個炸魚糕。”塗寶兒看到好吃的,就直吞口水。
“你就別吃了這些油膩的了,不是還說衣服有些小了嗎?多走走,少吃吃,慢慢就會清減下來的了。”
逛到很晚才回來,中途塗寶兒還說要去買東西,李明雪也跟著去,漸漸地走著就隻剩下蔣瞳與純夏了。
丫鬢遠遠地跟著,沒打憂她們說話。
純夏念叨著:“蔣瞳,明兒個去積潭寺你可別穿那麼漂亮,別把我的風頭給壓下去了。”
蔣瞳一笑:“那你說我要穿什麼樣的衣服。”
“你就穿素淡一些就好了。”
“莫不是明兒個你湛哥哥也會去吧。”
“嗬嗬,知我者,蔣瞳也。”
這純夏,可真是有了要嫁的夫君外,就忘了姐妹了。
“我跟你說,我還有副像要給你看呢。”純夏頭回頭,叫了玉色上來。
沒一會兒玉色就拿著一副畫卷上來,蔣瞳和純夏站到一邊去看,慢慢展開了,畫裏的人眼熟得緊。
一襲白色的素衣,還有白色的狐裘,可是那張臉卻是柔美極了,尤其是那雙眼睛,迷蒙得就像江南的煙雨一般。
“居說這就是年輕時候的張夫人。”
“別有一種柔弱的美,這畫你是從哪裏得來的啊。”
“在我父親書房裏,戒嚴的時候我無事可做,就跑到他的書房去,我看了他放積放在箱子裏的一些東西,那些都要燒掉的,我一邊收拾看著,一邊叫丫頭燒,就看到了這東西,居說這些畫像都是當年要送到宮裏做宮女的畫像來著,都是些被流放的罪臣官家女眷,原來當年的張夫人還差一點要到宮裏去做宮女呢。這畫我留著也沒有用,我也沒叫丫頭燒,悄悄拿了出來給你吧,你要是沒用,你就燒了得了。”
蔣瞳收了起來:“好啊。”
收了起來:“純夏,肚子餓得很,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吃東西吧。”
“正合我意呢,隻有我們二個倒是好,省了我些銀子了,我可想著多帶些嫁妝過去唐家。”
蔣瞳捂著嘴笑:“你個守財奴,還沒有嫁過去,這心就已經外向了。”
唐湛真好,有純夏這般用心思。
純夏拉著蔣瞳的手:“我是真想早些嫁到唐家去啊,就能和我的唐湛哥哥長相廝守了,沒訂親之前倒是還可以去唐家看我湛哥哥,現在訂了親了,我倒是不能去了,真是叫我想得都要入了魔了,蔣瞳,我現在真想日子一眨眼就過了,馬上就到我出嫁的日子了。”
她說這話,也不羞怯,也不作假,她對唐湛心思,壓根從臉上就能看得出來。
蔣瞳輕輕拍拍她的肩頭:“你現在盼著嫁呢,到時你可又念著未嫁時的自在了。”
“以後的事就以後再想了,現在反正我是這麼想的,就恨不得天天跟我的湛哥哥在一起,那肯定是隻羨鴛鴦不羨仙的。”
蔣瞳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抖抖手:“你還是不要說了,趕緊帶我去吃些東西吧,餓死了。”
吃了東西蔣瞳想著蘭風一人還在馬車裏,生怕她餓著,就跟純夏告辭了,趕緊就帶著虎妞到放馬車的地方去。
“小姐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你餓了吧,這是給你買的包子,你先墊著肚子,咱們現在就回府去。”
“小姐,東西好好的呢。”蘭風將投風下的木盒子取出來。
“真好,謝謝你蘭風。”
“小姐,這可是奴婢份內的事,做好是必須的。夫人的馬車也是剛剛才走的,說不定咱們的車快一些,還能趕上。”
“也不急,你先吃了再說吧。”
蔣瞳坐上馬車去,將木盒子打開,裏麵所有的地契,屋契,還有下人的身契都還放得和以前一樣整整齊齊的。
剛回到府裏紅柳就迎了上來:“小姐,出事兒了,夫人在正房裏大發雷霆的。”
“嗯,是什麼事兒啊?”
“有下人進夫人的房間,將夫人的東西翻得很亂,正巧夫人回來逮著了。”
“落顏呢,可有醒來。”
“沒有呢,今天奴婢也忙得不得了,被叫去前麵幫忙,到現在才有空過來的。”
蔣瞳沒往正院去,而是匆匆回了蘭苑,一開門看到屋裏的東西還算是齊整,但是那個梅瓶的字卻是對錯了方向,她打開放衣服的櫃子一看,衣服上的珍珠都不知滾到哪裏去了,有人進過她的房間,還搜過她的櫃子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