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還有件事你說巧是不巧呢,瞳姐姐有次和我還有純夏去積潭寺,遇上了受傷的唐三爺,後來瞳姐姐撿了個玉佩,也不知曉是誰的就交給了純夏,誰知那玉佩是唐三爺的,居說唐三爺這麼多年不成親,就是等著有緣的人拿著他的玉去找他。”

蔣母良久才艱難地問:“所以這之後,唐三爺才和純夏縣主訂親的嗎?”是誤以為是純夏撿到了他的玉佩的,所以才覺得純夏是他的有緣人。

鍾離清脆地說:“是啊,姨母。”

蔣母聽完了那些話,心裏也有種難以言喻的悶痛。

玉佩是瞳姐兒撿到的,但是,卻又那樣陰差陽錯了,現在唐三爺和純縣已經訂了親,而瞳姐兒也將自已許給了孟府,世事當真弄人啊。

若是瞳姐兒真和唐三爺有緣,那真的是天設地造的一對啊,可惜,太可惜了,想想往後瞳姐兒要嫁給孟子牧那樣流連花叢,聲名狼藉的男人,她就心痛不已。

若是唐三爺對瞳姐兒沒有心,就不會私下裏請瞳姐兒去後廂房了,可是就是因為有這個心,才覺得叫人惋惜不已啊。

瞳姐兒也是知曉了這事,所以這才心情不好,魂不守舍地回來的。

出了鍾離的房間,鍾母走了過來:“姐姐,鍾離那死丫頭還要鬧著死嗎?”

蔣母伸出手,讓她不要再說話了。

一手壓著心口,臉色也甚是難看,鍾母趕緊問:“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快坐下。”

扶著就往旁邊的涼亭去,在那裏叫婆子鋪了棉墊子在石凳上就扶著坐下,再接過婆子遞上來的熱茶:“姐姐,你喝一口。”

蔣母喝下了大半杯的熱茶,這才舒心了一些,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有些事,真的是強求不得啊,罷了,有時候差那麼一點,可是總歸就是不是瞳姐兒的。

“姐姐,你在想什麼呢?”

“沒事。”蔣母打起笑:“沒什麼事。”

鍾母就長歎口氣:“姐姐那你給我出個主意吧,你看我現在真的是急得滿腦子空白的,也不知道怎麼給鍾離收這麼個爛攤子才是。”

“唉,現在得好好想想才是,這樣的原因退親著實是不好,哪怕是別的說法也行,這個說法會損了鍾離的聲名,她還是個孩子,也不知道事情的輕重,但是往後真的明白了,那就已經是來不及了。”

“可不是,真是把我給急死了,姐姐,你可得幫我想個法子,這親啊,真的不退。”

蔣母歎口氣說:“可這瞧著韓家這口氣,鍾離與韓家的親估計是難以結成的了,便是結成了可也不是佳緣,都說強扭的瓜不甜,鍾離心不喜,還沒有過門就與韓家有了嫌隙,要是過了門那日子可如何過你說是不是?咱們也不能為了一口氣,就非得將二個人湊在一起,那就成了怨偶了。”

鍾母點點頭:“姐姐說得這倒也是啊,那韓夫人也是個厲害的角色,往後鍾離過去了,肯定是沒有好日子過的。”

二人坐在涼亭裏苦想了許久,蔣母才說:“那就委屈點洛雪了,就隻能推說洛雪做錯了事,鍾離不過是訓了她幾句而已,這般跟韓家說說,然後說鍾離一聽到說退親這事,委屈得要自盡,然後病了,咱們把鍾離送到外麵去住一段時間,等這事風平浪靜了再回來,跟韓府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便是要退親,也是我們主動去退為好。若是妹妹你不想退這一步,那不若提出,讓韓家三少爺娶離丫頭的妹妹為妻,他們不知真正的緣由,隻會覺得也是自已引起的這些事,還害了離丫頭病得厲害,眼看著這會試就快到了,若是韓三少這事傳了出來,未免也對韓府不利。隻是這事還得先問問棋兒或是洛雪意下如何。”

鍾母衡量一會,然後說:“隻是這韓家三少爺雖然不是嫡長子,可也是正經的少爺,棋兒和洛雪可都是庶女,嫁過去做三少爺的嫡妻,這樣人家會答應嗎?”

“你沒試試去說,誰又知道,而且韓家冒然地提出退親這事,本就傷到了鍾家和鍾離,鍾離鬧了今兒個一世,也可以告訴韓府,隻是不知淇兒和洛雪是怎麼想的?”

“她們的話,我想著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這可是好事,怎會有不願意的是不是?”

這時鍾棋忽然從柱子後麵跪了進來:“姨母,母親,剛才你們的話棋兒都聽到了,棋兒願意給母親解憂,願意嫁到韓家去。”

“我的兒啊,你可真的是願意?”

“自然是的,棋兒隻想為母親排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