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著紅色衣服的夫人跟後麵的婆子說:“你去打聽打聽,那浣雲居的蔣瞳住在何處,我就不信就憑我張娘子這張嘴,還不能讓那小丫頭片子躁死,當真是太不要臉了,我看啊,不如明兒個我們殺到那浣雲居去,好好教訓一下那王氏和她的女兒。”
洛雪嚇得手裏的茶杯差點拿不住,整個人一抖,然後看著蔣瞳,緊張地說:“咱們,咱們趕緊走吧。”
“慌什麼。”蔣瞳搖搖頭。
放下杯子,蘭風又給她倒了杯茶,她拿起品了一口,心裏卻覺得好笑,本來也是想來打聽打聽,唐三爺和純夏的事怎麼樣了,那日有些雜亂,後來又下了大雨,她一病幾日,也不知這事是怎樣了呢。
唐湛與純夏,現在都是她心裏的痛,可是現在還能如何,隻願他們也放下這事,過了就過了吧。
唐湛說的那句話,她要忘了,就當是從來沒有聽過一樣。
這世上的人,多的是有緣無份的。
一個穿紫衣的婦人將杯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狠狠地說:“可不是,今兒個真是白跑了一趟,跑到蔣府去想要狠狠鬧一場的,可是卻告知搬走了,要不是那姨娘好心,咱們都還不知道賤人和她母親搬到浣雲居去了。”
蔣瞳一笑,唉,這舒姨娘啊,真是,真是不知怎麼說才好呢,罷了,以後也是無相關的人了。
“你說,為什麼好端端的要搬走吧,難不成是知曉惹了事,就想著出去躲一躲?”
那紫衣女人卻冷笑:“我瞧著卻不是的,你沒有聽人家說,蔣家現在沒有夫人了,我看八成啊是被休了,如果蔣瞳想要躲,聰明的話就躲遠點到城外去都好,就不會躲在京城裏的浣雲居。我聽說那地方可是一個很不錯的地客棧,雖說是客棧卻又做得巧妙,就像小門府一樣清雅,我當家的說了,那裏住一個晚上的銀子,可頂得了我們一個月的用度。”
“我看啊,女兒能做出這等醜事來,這母親也不是什麼好人,怪不得蔣大人要休了她,就得休。”
紅衣女人卻忽然壓低了些聲音說:“那這麼說來,也隻有蔣瞳和她的母親住在浣雲居的客棧裏了,不如明兒個咱們早些去鬧一場,就是打了她們又如何,孤女寡母的能拿我們怎麼樣啊,又沒有什麼人給她們出頭撐腰的,咱們也好替純夏縣主出出氣兒啊。”
“我瞧著這提議好,郡主向來待咱們不薄,如今唐三爺卻固執著要為一個女人而退親,想想就來氣,那蔣瞳算什麼東西啊,居然敢勾引縣主未來的夫婿。”
“可不是,不過聽說她和孟家訂了親,要是咱們打傷了她,你說孟家的人,能放過咱們嗎?”還是有人有些猶豫。
“那咱們去那裏,咱們就不打人,拿著茶水潑她們總可以吧,就把她們的東西亂砸一通,叫她們後悔不已的。”
“可真是個賤人,我聽縣主身邊的丫頭說,平素裏和縣主可是手帕交好呢,而且縣主對她極好,還大手筆的送她不少的東西,什麼芝蘭玉樹啊,什麼君子蘭啊,那可都是昂貴之物。”
“這女人啊,就是狼心狗肺,人家把她當姐妹,她卻背著縣主去勾引唐三爺,當真是不要臉。”
越說越是大聲,周邊的人也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蔣瞳聽著她們說,心裏並不是很難受,有些事就知道越傳越沒有什麼真實可談的了。
搖搖頭失笑的端起桌茶慢慢地品著,入口清香,甘醇清厚。
蘭風有些氣不過,低聲跟蔣瞳說:“小姐,奴婢去悄悄整整她們,叫她們再嚼舌根試試看。”
“蘭風,你當真是糊塗了。”蔣瞳淡淡地說:“你多少人,人家多少人,你是想要吃眼前虧嗎?”
“不是的小姐,奴婢就是想著暗裏。”
“算了,我也不屑做那些事,聽聽就算了,還要往心裏去麼。”
“可是。”
“氣不過是不是?我告訴你啊,這世上有很多的人,有些是喜歡附庸風雅,有些是喜歡趨炎附勢,狐假虎威。”
就如那桌的婦人,純夏又不是她們的女兒,不過是隻想用這些方法來討得嘉盈郡主的歡心想得些好處而已。
那桌的人不知又談了些什麼,一個人怒著一拍桌子:“都是蔣瞳那賤人,明兒個我看到她,非得甩她二巴掌不可,我可不想看到縣主整日痛哭難受的,縣主吃我母親奶大的,我待縣主就如妹妹般,看她那難受我也百般的難受,非得好好訓一訓她,別不知天高地厚的,可也不是什麼人都是她能惹得起的。”